若不是親手觸碰到。
恐怕即便親眼看見,也會以為,那只是一根翹起的絲而已。
秦古鬆手。
走向其他幾名昏睡人員。
無一例外用手指輕觸其頭頂。
連續觸控了五名昏睡者後,收手,並未立刻將其拔出。
秦古笑了。
無聲咧嘴大笑。
笑容一斂,旋即滿心嫌棄。
頭頂插針?
可真夠毒的。
怎麼不來個腳底生膿。
哦。
估計是本事還不夠強,是以有心無力。
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
中級隱符,差不多已快要結束作用了。
眼神一變。
滿是瘋狂是決絕。
給他留下的時間已經不多。
“呵呵!”
兩聲輕笑,從秦古嘴裡出。
聲量很輕。
混戰者中並無人現。
“唔!”
一聲如夢醒後迷糊的輕囈,從一名昏睡者嘴裡出。
睜眼。
起身。
雙腳踏上實地。
包括兩名教員在內,共計六名昏睡者,於秦古輕笑聲中,醒了過來。
秦古深深一眼。
玩味看向這六人。
說實話。
昏睡者即便醒來,其狀態也很是糟糕。
面色蒼白,眼眶黑,雙腳虛浮,似乎隨時有可能自個將自個絆倒在地。
更為明顯的是,他們的面板黯淡無光,即便是年青見習獵手,正青春,此刻面板也隱約松馳,肌肉如有似無。
這一狀態在清醒者,第一批被厄夢控制人員中也大量存在。
與之相比。
即便是已經被控制,剛進入一段時間的清秀少女四人,狀態明顯要好上十倍。
看似詭異。
其實原理很簡單。
被一次又一次擊硬生生抽取源力,就算再強健體魄,也經不住如此折騰。
普遍而言。
被厄夢纏繞,就算是獵手,也只不過僅僅能堅持八天左右,八天一過,鐵打的身體,也會徹底被掏空,於極度虛弱中痛苦走向死亡。
“咦?不對,那裡好像有人!”
剛剛清醒,吳奇有些踉蹌,突兀揉眼,一聲嘶啞輕叫。
左手一抬。
直直指向秦古所站位置。
秦古一慌。
隱符失效了?
看著四五個剛剛清醒者跌跌撞撞向他衝至。
眼睛一眯。
“水!”
右手一舉,嘴裡朗聲低喝。
一枚藍色玉符應聲而出,懸浮上半空。
陡然,水波般蔚藍之光從其表面綻放,光芒並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如普通光線般向四面八方擴散。
相反,它如同被強烈磁石吸引般。
由下而下。
全部湧向旅社屋頂。
嘩啦。
陣陣水聲。
旋即從屋頂傳出。
屋頂快面目全非。
毫無半點木頭蹤影,波濤湧動,倒更像是由水構成的水頂。
異相一秒。
嘩啦!
大雨傾盆而下。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大水傾盆而下。
沒有任何一場雨,是會由如盆潑般連續不斷水柱形成。
“好大一場水!”
秦古喃喃,反手一抹,在一陣強過一陣從天而降的大水中,第一時間,就被淋了個通透,股股清水不斷順著往下淌的臉。
“透心涼!”
“再旺盛戰意,估計暫時也會被淋得徹底熄滅吧?”
“簡直就像水壩漏了條口子。”
“話說,這種詭異狀況,也只有夢境中才有可能親眼看到。”
“這麼長時間了,火是不是該熄了?”
最後一個字吐出。
整個大廳應聲一黑。
徹底陷入一片漆黑。
伸手不見五指。
秦古在黑暗中玩味再笑。
水符。
並不是為了在夢境中,給入夢獵手提供水源。
因為在夢境中,飢餓或乾渴這種自然感覺,幾乎不會降臨在獵手與入夢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