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養和治療弟弟,年僅15的他無奈之下只好輟學,帶著弟弟去到拉斯維加斯,這也是因為亞斯曾經在那裡欠下一筆地下債務才留下的一絲線索……”
顧長卿看著資料上的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臉色越來越沉
“急需弟弟醫藥費的他不得已向地下錢莊借了一筆錢,可是他弟弟的醫藥費本來就是個無底洞,為了還錢,也未了填這無底洞,亞斯……”
馮爵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再嘆一口氣。
顧長卿見他停下來,就將資料上的文字念出:“拉斯維加斯曾經最著名的男妓——威廉。”她冷笑一聲:“怪不得我請的私家偵探查不到他的資料,原來他在外面改了名字。”
資料上顯示,在之後長達四年多的時間裡,亞斯一直以威廉的名字從事這種性工作,而且轉戰全國各地,
“他一直用這種方式賺錢,所賺到的錢一用來治療弟弟,二用來尋找合適的心臟來源。不肯花錢,光等著醫院安排,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當我看到這些資料後,又去查了亞斯最近的出入境資料,發現他前幾個月曾經去過中國,目的地正是北京。我想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他出現在你面前,必然是受到你後母的委託,而原因,不外有兩點,一是為了錢,二是為了心臟來源。或許他覺得,他們身上有中國人的血統,中國又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能找到合適心臟的機會很大……”
馮爵緩緩說。
顧長卿將面前的資料合上,轉過頭看著馮爵,目光冷沉,“馮爵哥哥,你覺得他很可憐是不?你覺得他所做的一 切都是可以原諒的是嗎?”
“不是”馮爵很果斷地說,他將她的手握在手裡,發現她的手冰涼,他握緊它,想要溫暖它
“長卿,不可否認,他的身世是很可憐,一個人能為家人做到這個地步,也不是容易的事。可是,這不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就是在法律上,也不可能接受這一點。”
顧長卿稍稍鬆了一口氣,接著冷哼一聲,“不錯,難道就因為他悽慘,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嗎?這種人,不管有什麼理由都不能饒恕”
他為了給他弟弟治病,找心臟,就可以將她推到地獄裡嗎?他的弟弟或許會因此活蹦亂跳,可那是用她所有的痛苦換來的在他弟弟重獲新生的時候,她正在戒毒所裡一次又一次地嚎叫,一次又一次的哭泣,一次又一次的被捆綁,一次又一次地掙扎暗無天日,生不如死
她為什麼要同情他?他的痛苦,他弟弟的痛苦都不是她造成的,可是,她的痛苦卻是他直接給予的無情的,滅絕人性的,難道就因為他有著這樣那樣的理由,她就活該?
她才不會因此而原諒他,放過他不會絕不會
“馮爵哥哥,我們該怎麼對付他?”顧長卿恨恨地問。
“長卿,你為什麼一定要對付他呢?他雖然是你後母派過來的,或者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但是迄今為止,他並沒有對你做什麼。”馮爵柔聲說。
顧長卿聽到他的話,心一下子提起來,她甩開他的手,激動地說:“那是因為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因為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陰謀,可是隻要我稍稍遲鈍一點點,你可知他會對我做出怎樣的事?你可知我會有怎樣的下場”
她站起來,臉色蒼白,全身不受控制地顫抖,她看著他大聲說:“他的出現本來就是陰謀他一直在想盡辦法地誘惑我,他對我存著險惡的心這種人難道不該受到懲罰?馮爵,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 “長卿,你冷靜一點”馮爵提高了聲音,接著他也站起來走到顧長卿的身邊,雙手撫住她的肩膀,顧長卿氣他不支援自己,肩膀一扭掙開他,馮爵沒有生氣,也沒有放棄,反而更上前一步,將她擁進懷裡,她大力的掙扎,甚至捶打他,他由著她打,卻只是溫柔地抱住她,輕輕地撫摸她的背,緩緩地叫著她的名字。“長卿,冷靜一點……長卿……”
顧長卿在他一聲聲的呼喚下,慢慢冷靜了下來,她靠在他懷裡,全身因為剛才的激動掙扎而有些虛脫感,她喘息著,微微地顫抖著,過來一會,才輕輕地說:“馮爵哥哥,如果連你都不能支援我,不能理解我,那我還能期盼什麼?”
馮爵抱緊她,“長卿,我不是不支援你,也不是不理解你,更不是要為亞斯說話。亞斯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你對我才是最重要的,我怎麼可能不為你著想,卻為他說話?只是……”
馮爵抱著她在沙發上重新坐下,然後鬆開她,讓她面對著他,看著他的眼睛。
“長卿,你告訴我,你的最終目地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