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原諒,把持朝政他可以原諒,隱瞞劉備的病情和死訊他可以原諒,甚至發動政變搶他的皇位他也可以原諒。
因為他認為這些事情在自己強大的實力面前,什麼也改變不了,只要他一出馬,很快就可以將這些事情糾正過來,並消除影響,這是基於對自己強大的信心或者說是優越感的基礎上的。
這就像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的一些胡鬧行為不會真正生氣一樣,隨便你怎麼蹦躂,等你蹦躂夠了,老子揮揮手,所有東西就都會迴歸原位,一切還是老子說了算。
可是,這次不同,許靖將火器的秘密送給了魏吳兩國,這件事劉厚真的很難原諒他。這件事的影響有多惡劣,後果有多重大,劉厚是最清楚的。
火器是他在這個世界稱霸,甚至可以說生存的最大憑藉,如果給魏吳兩國知曉了火器的秘密,他以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優勢將蕩然無存,三個國家的戰力將被拉到同一水平線上。
而他想統一天下的難度將增加了十倍以上,甚至從此失去了統一天下的機會,就算反過來被對方消滅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恐怖的是,神州大地上,軍閥混戰時間將會持續更長時間,而且是殺人效率更高的混戰,漢人將因此死傷更多,漢人的元氣將會進一步被削弱,異族將更有機可乘。
如果熱武器及其製造技術被擴散出去,擴散到民間,甚至是異族手中,那後果會更嚴重,死的人將會更多。到時候就連他這個皇帝都會遭受火器的威脅,因為有了火器,行刺將變得簡單而且有效,這怎麼能令他不感到害怕?
許靖這一愚蠢的舉動無異於開啟了潘多拉魔盒,等同於將埃博拉病毒、sars病毒和禽流感病毒捆綁在一起播散出去,或者直接點說就是開啟了地獄之門。
他彷彿看到神州大地到處硝煙漫漫的場景,彷彿看到了屍橫遍野、血流漂杵的場面,彷彿看到白骨皚皚、十室九空的畫面。劉厚越想越覺得憂慮,越想越覺得恐懼,心中的不安在增長,胸口開始發悶,像有千斤巨石壓在胸前一樣。
他從來沒有這麼暴怒過,他現在喘著粗氣,血灌瞳仁,手依然將條案砸得山響,直到手都砸腫了尤不自知,他咆哮著,咒罵著,整個人像發了瘋一樣,處於失控的狀態。
群臣看著他的樣子暗暗吃驚,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新任皇帝這副暴怒的模樣,就連郭攸之、張苞他們這些跟隨劉厚時間很長的人也從沒有見過他這麼失態過。
許靖也很害怕,他不理解皇帝為什麼為了那麼小的一件事暴怒,只好一個勁磕頭請罪,額頭已經磕得紅腫了依然不敢停下來。今天兩個人都腫了,劉厚是手拍得紅腫,許靖是額頭磕得紅腫,都是囧了。
趙統身為近衛營營長就站在劉厚旁邊,他見劉厚的樣子很不正常,連忙走上前來,他嘴裡一邊勸喻著:“陛下請息怒。”一邊攬過他的肩,想扶住他。
“你個老匹夫,我砸死你!”劉厚氣極,連好不容易習慣過來的自稱“朕”也忘了說了,隨手撿起條案上的一方鎮紙就向許靖砸過去。
第八十四章 真相
第八十四章真相
等宮城的守衛全部撤出來後,劉厚也在大軍簇擁下進入了皇宮。他沒有去見吳太后和他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有些人相見不如不見。
劉厚直接進入到議殿,也就是整個皇宮中最大的殿堂,是平時皇帝和群臣議事,或者說召開朝會的地方。
劉厚老實不客氣,進入議殿後徑直在上首的龍椅上坐定,由於幾年前劉厚在“工業部”就造出椅子四處送人,所以這張龍椅不再是以前那種需要跪坐的塌,而是有著高腳的真正的椅子。
不過這把椅子很寬大,差不多有一米五那麼寬,而且裝飾得金碧輝煌,雕龍刻鳳的煞是華麗。劉厚坐上龍椅,撫摸著椅子扶手的龍形雕刻,也不禁感嘆古人技藝的高超,這把椅子不說材料,光看這雕功就是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如果拿去蘇富比或佳士得拍賣行拍賣,估計能賣出個天價。
只是議殿這個名字有點俗,劉厚甚至覺得這和他以前在“工業部”的碉樓大廳掛個“聚義廳”的牌子一樣惡搞,他眼珠一轉,想到一個詞:“金鑾殿”,於是,他大聲宣佈,以後這座宮殿就叫做“金鑾殿”了。
其實“金鑾殿”在後世也不是正式稱呼,更多用法的是在民間的俗稱上。紫禁城中清故宮的太和殿經常被俗稱為“金鑾殿”。
而金鑾殿的出處卻在是唐朝長安的大明宮。不過,那個金鑾殿並非皇宮中最為重要的正殿,也不是皇帝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