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開口問道。“卻知侯府家的嫡子如何?那個嫡子……是叫凌奕吧?”
“是,侯府的嫡公子喚名凌奕。”張煥點點了頭,思索了一下,“我見他待人接物,進退得宜,倒也不差。”
“呵呵……他外公可是長平候啊。”孫萬聽了笑著說道,轉頭看著張老太爺笑道:“太爺你可還曾記得當年茂林兄遭人陷害的那樁案子?”
“記得,我自是記得的!那次若不是你……”張老太爺聞言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我怕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那次,便是長平候暗中授意三公子言兆偷溜進東宮給我報的信。”說著,孫萬搖了搖頭,有些感慨地說,“卻不想,那竟是我唯一一次看見長平候三公子。”
“哦?竟有此事?!”張老太爺聞言大為震動,“卻為何不曾聽你說起?”
“是長平候的意思。”孫萬說著笑道,“那樁案子牽扯甚廣,那時的長平候府……想來侯爺的意思,便是不想太引人矚目吧。”
樹大招風,當時的長平候府聖眷正濃,長平候有此顧慮也是應當。想到之後長平候府的事,幾人心中感嘆之餘,卻不得不說,長平候頗有遠見。
一時之間,廳中幾個各懷心思,竟是沉默了下來。
“只是可惜了長平候府二小姐……”張老太爺的嘆息打破了沉默。
“紅顏薄命,自古如此。”孫萬說著,拿起茶盞,喝了一口,又笑道,“長平候雖連失愛子千金,世子卻頗為爭氣。當年北疆一役,成就他安遠將軍的名號,也令長平候府不至後繼無人。”說著,看著眼前的老者,算完又開口道:“此次平亂,他急行五百里,解了凌陽候的江陽城之困,也是因此,聖上才追封了凌陽侯府已逝的侯府夫人為二品誥命。否則,賜什麼不好?這凌陽邊上可不就是歷陽候的封地麼?”
張老太爺略一思索,正打算再問。卻見孫萬將茶盞放下,笑著嘆了口氣道:“不說這些了,我此次是奉了太子之命,來凌陽尋人,順道拜訪於您。見您身體健朗,宇達又長成這般氣度通達的男兒,啟壽心中一樁心願也算了了。”
“這些年,也勞你惦記了。”張老太爺聞言笑著擺擺手,看著孫萬又道:“卻是不知你要尋的何人?我張家世居於此,想來必定能盡一份綿薄之力。”
“啟壽謝過太爺的好意。”孫萬笑著應了,搖了搖頭道:“只是這人倒也不難尋,來貴府拜訪之前,便已然尋到了。”
“哦?不知是何人,竟值得太子如此大張旗鼓?”張老太爺笑著撫了撫須,問道。
“棋聖叔善。”孫萬說著,站起身來,朝著張老太爺作了一揖:“我叨擾多時,這天色不早,我也該告辭了。”
“這……”張煥聞言上前一步挽留道:“世伯遠道而來,竟不在府中用膳麼?”
“我有要事在身,若是晚了多有不便。”孫萬言語間也頗有些無奈,“棋聖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若是他老人家不開心了,我這差事可就難辦了。”
“如此,我便不強留與你了。”張老太爺聞言朗聲笑道,棋聖叔善長居凌陽西山,脾氣古怪,自己偶爾同他對弈,一言不合便被他掃地出門也是常有的事。
“那啟壽告辭。”孫萬說著,又正正經經地行了一禮,直起身來看著眼前的老者,眼中感慨萬千,臨了,卻也只留下一句:“您保重身體。”
“嗯,去吧。”老人見了,笑著擺了擺手。
孫萬看了張老太爺一眼,轉身離去,卻在堪堪跨出廳門之時,停了腳步。
他停頓良久,終是回身疾步走至廳中,看著張老太爺,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此次太子讓我尋了叔善,卻不是去京城,而是讓我將他護送至長平。”
長平候速來愛弈如痴。而對弈者來說,其畢生所願,便是能同棋聖對弈一局。而此次太子不遠萬里,竟命人將棋聖自凌陽護送至長平,如此費力討好,此等用心良苦,確是不得不讓人深思。
說完,孫萬看了張老太爺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張煥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一臉驚異地回頭看著祖父。
張老太爺看著張煥,沉默良久才嘆息道:“失算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訂閱如此慘淡,真憂桑
第46章 佈局
無朝輕巧地繞過侯府的侍衛和暗哨;足尖輕點躥上了院牆;最後從裕德特意開啟的窗戶進入房間。
一進門,他便看見凌奕坐在椅子上望著他;一手撐著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