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哥要離京?”凌瑞一挑眉,有些吃驚地問道:“可是侯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不,這裡很好。”華歆連忙搖頭道:“侯府自然是很好,只是我是遵了族中的規矩出府遊歷的,總不好一直待在京城,本來這幾日便要走的,只是七月初八那夜的刺殺……”華歆說著,停頓了一下,笑道:“等到事了,我也該離京了。”
“如此說來,那些刺客,至今還沒有線索麼?”凌瑞聞言一挑眉,看向凌奕道:“我昨日同外公說起此事,他也說此事蹊蹺,雖然那些輕弩是來自虎翼營,但是他輕點庫藏,卻發現那些輕弩在早些時候便已經失竊,此事也早有備案。”
“聖上也差人來說過了,說是會著京城府尹全力查辦的,你就別操心了。”凌奕說著,輕聲安慰道。
見他如此,凌瑞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幾人回過頭去,便看到魏延神色慌張,快步走來。
凌奕一挑眉,剛想開口詢問,便聽得魏延上前行禮道:“啟稟小侯爺,府中……府中有貴客來了。”
魏延的一句話,讓房中眾人心中皆是一驚。貴客?這能被凌陽侯府稱為貴客的,數遍這天下也不過十人,而在京城的,便就更少了。凌奕聞言同凌瑞對了個眼色,見到他亦一臉茫然之後,才開口問道:“貴客?誰?”
魏延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到屋外傳來一陣笑聲,那聲音道:“莫慌,朕只是恰巧出宮探望丞相,順道來看看你。”
這聲音,凌奕自然是熟悉的,不日之前,他還同華歆一同在那大殿之上聽過。況且他又自稱是“出宮探望”,如此以來,這身份自然是不必言明瞭。
凌瑞有些吃驚地看了凌奕一眼,但在看到凌奕同樣吃驚地神色之後,才斂了心神,垂首而立。華歆亦被來人驚擾,站起身來看了凌奕一眼,卻在後者的絲毫不亂的目光中,勾起了嘴角。
昨日丞相才請了凌瑞過府,今日皇帝便上門探望,這皇上,訊息倒是靈通得很。
就在三人沉默間,一身青衣的中年男子抬腳自院內入了屋,凌瑞一見來人,便跪了下去,口中呼道:“凌陽侯府凌瑞,見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倒是凌奕,好似還沒有自這般驚訝中回過身來,直到凌瑞開口,他才急急忙忙地自床頭起身,想要翻身下床,卻被高宜上前幾步按住。
“你受了傷,便安心養傷,莫要在意這些虛禮了。”高宜說著,轉頭對華歆笑了笑,開口道:“華家少主。”
“華歆見過皇上。”華歆見狀說道,卻不像凌瑞那般行跪禮,只是微微躬了躬身,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高宜也不在意,只是點點頭,說道:“聽聞那日刺殺,你也在場。”
“是。”華歆笑著應了,點了點頭道:“只是我運氣好,只是手臂受了輕傷,不像阿奕,傷在身側,雖是避開了要害,卻中了毒。”華歆說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次刺殺,倒是引出了他身上的另一種毒。”
“此事朕亦聽御醫提過。”高宜說著,轉過頭去看著凌奕,正要同他說些什麼,卻看到了依舊跪在原地的凌瑞。高宜一副剛剛才想起的樣子,恍然道:“朕倒是忘了!”他說著走至凌瑞身旁,開口道:“快些起來,莫跪著了。”
凌瑞聞言站起身來,卻不敢抬頭看來人。高宜見狀輕笑一聲,放柔了語氣道:“來,抬起頭來,讓朕看看。”他說著,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說起來,朕也很久不曾見過你母親了。”
“母親亦常常同我說起聖上。”凌瑞抬頭看了一眼高宜,有些怯怯地說道。
“是麼?”高宜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他道:“嗯,眉眼之間倒是有些像朕那蕊兒表妹。一別經年,她當年遠嫁凌陽侯府時的情形現在還歷歷在目,現在連你都這麼大了。”他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目光在房中轉過一輪,笑道:“不說這些了。”
說著,便又走至凌奕身邊,坐在他床頭,低聲問道:“朕聽御醫說,你體內還有另一種毒,可有線索了?”
“不曾。”凌奕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些年我並不曾察覺身體有何不適之處,侯府每月都有大夫來請平安脈,也不曾發現有何不妥。現下莫說解毒,我連自己中的是什麼毒,什麼時候中的,都不清楚。”
“朕已經讓御醫院全力解毒,定然不會讓你有事的。”高宜低聲安慰道:“御醫院也說了,此毒發現不宜,解毒卻是不難,至多就是解藥難弄了些,這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