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亮頓時怒視自己弟弟。
郎敬也皺起眉頭,看著自己這個未來的小舅子。
“這周大偉不好麼?”老張頭納悶道,“怎麼回事兒?”
“爸!周大偉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肯定不會嫁給他的。他家是有點臭錢,但是他這個人不行,吃喝嫖賭,而且他還有家暴,他上一個媳婦就是被他打跑的!”張月亮氣憤道。
“什麼,結過婚?”老張頭一聽這個頓時不幹了,黑著臉訓斥著自己媳婦,“你怎麼相看的人!”
老張頭原本以為孫翠娟是不知道這件事,被人給騙了。沒想到張翠娟嘴一撇,“結過婚怕什麼啊,又沒有孩子。再說了,人家裡那麼有錢,若不是因為結過婚,能輪到咱們家這條件麼?”
沒等老張頭再說話,孫翠娟再次衝著張月亮說道,“人家一聽是你,就同意了,還說能給 三十萬的彩禮錢。正好,你弟弟說買輛車呢,回頭去見一面,過了年將婚事訂下來。”
孫翠娟這話可是將其他人都給震驚了。
張月亮不敢置信地說道,“媽!你讓我嫁給一個二婚的家暴男?”
“什麼家暴不家暴的,兩口子過日子,哪有炒勺不碰鍋沿的?我和你爸結婚這麼多年,不也打過麼?床頭打架床尾和,咱們鄉下姑娘,哪有那麼嬌氣。”
張月亮眼圈頓時就紅了。
她看著自己母親,眼裡滿是失望。
她學習比弟弟好多了,可母親卻說她一個女孩子沒必要讀那麼多書,家裡也沒有那麼多錢供著她,高中畢業就打發她出去打工了。
可到底她弟弟那裡,勉強考上了個二本,她媽卻像是兒子中了狀元似的,從他們村,誇到她姥姥家那個村。
後來她去打工也是,懷裡揣著五百塊錢到了陌生的城市,到了第二個月她工資還沒發下來,她母親電話就打過來了,讓她把工資打過去,根本不考慮她身上就剩下了幾十塊,接下來的日子沒法過。
這六年她一個人在陌生城市打拼,多虧了郎敬在 她身邊,並且告訴她要給自己留一點錢,不能將所有錢都打過去。
一開始她還覺得郎敬在挑撥她們母女的關係,等她回家按照郎敬的說法,試著跟母親要回一點錢,卻只拿到了幾十塊。
在她母親的話裡,那錢就是給她攢著的。但是她卻親眼看到弟弟要零花錢,她媽甩手就是幾百塊。
還有她弟弟身上的衣服,腳下的鞋子……
那根本不是她父母能隨隨便便掏出來的錢,那分明就是用她的錢買的。
到了這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每月打回來的工資,一分錢都要不回去了。
不過張月亮也不是太難過,從小到大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回去之後按照郎敬說的,將工資默默留下一部分存起來,剩下的才打回去。
好在她夠努力,才在大城市站穩腳步,也和郎敬感情穩定,就等著帶著男朋友回來見父母,明年就結婚了。
沒想到,事情還是這樣。
與此同時,老張頭也很憤怒,自己媳婦對倆孩子是有區別的他是知道的。但是兒子年紀小,單姐姐的讓著一點他也能理解。
但是如今這樣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行,你說的我不同意。咱們姑娘自己有男朋友,為啥要找個二婚的!”
家裡頓時劍拔弩張。
旁邊一臉無所謂的張時亮摸摸肚子,一臉不耐道,“還吃不吃飯啊,我都餓了!”
孫翠娟罵罵咧咧的去做飯了。
郎敬還想要去幫忙,緩和一下氣氛,但是被張月亮拉了一下。
知母莫若女,張月亮知道孫翠娟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的,就算是這次她爸反對也沒用,只要她媽鬧上幾次,最後的結果還得是按照他媽的意思走。
“我們走!”張月亮小聲說道。
郎敬一愣,隨後心裡一沉,“可現在,我們走不了啊!”
不說現在已經是晚上,就算是明天白天他們也走不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票哪裡買得到。
沒想到老張頭卻沉默地碾滅了煙,“月亮,郎敬,跟著我出去串串門。”
張月亮還有點不解,不過郎敬和老張頭對視一眼,男人之間的默契讓他推了張月亮一下。
孫翠娟還想要阻止,生怕人跑了,但是看看旁邊的行李也就不在意了。
東西還在,跑不了的。
老張頭並沒有帶著他們去別的地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