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賈鴻漸真心有點愣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一口東北話那叫一個流利和純正!甚至都能跟21世紀時候的日本瓷娃娃福原愛相比了!當初那福原愛就因為從小在東北訓練,所以會說一口流利的東北話。結果到了最後她外語就是會中文裡面的東北話,甚至接受英國記者採訪的時候,都需要記者找來個勉強能說中文的外國人來當翻譯!
“林先生以前在中國呆過?你這中文夠流利的錒!”賈鴻漸驚訝的說道。“那是當然,確切的說,我其實就是國籍是日本的,其實裡面就是個中國人……”那林先生爽朗的笑了笑說道,好像絲毫都不以轉換成日本國籍為恥,或者甚至好像覺得轉換日本國籍沒有任何會被別人另眼看待的可能一樣。到了這時,賈鴻漸慢慢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說道。“這倒是不容易,歸化成日本國籍的話光是住在這邊時間長也不行,我記得日本歸化法規定好像要住在日本滿一百年才可以入籍?林先生本事很大錒……”
這話表面上聽起來是誇獎對方,實際上那對方是個中國人而且有點羞恥心的話,那絕對聽得出來這是諷刺!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林先生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轉眼看向西方,那個中國在的地方,用一種懷念故鄉的模樣說道:“我覺得自己是個中國人,不過血脈卻是日本的。我母親是當年的日本遺孤,當年日本投降的時候。我媽才14歲,後來被我姥姥姥爺收養了。姥姥姥爺是中國人,他們把我媽當成了親生女兒一樣,而我媽當時親生爸媽因為戰爭都死了,無依無靠的也願意在中國跟我姥姥姥爺生活。本來我媽這種在以前因為是自願融入中國社會的,而且超過了13歲的年齡,所以日本政府當時根本就不承認她是遺孤。後來是在93年,日本政府終於算是承認了。當時我姥姥姥爺甚至都去世了,我媽年紀也大了,就跟我父親來日本這邊看了看。結果當年那些堂親戚表親戚什麼的,根本就不接受我們。當時要不是為了能讓我能移民到這邊,多賺點錢什麼的,我家老太太那就直接不要日本國籍回國了。我本來是不太想要的,結果老太太為我好,也只能接受了……甚至我的名字林佳樹三個字那也是中國名字,林是我爸那邊兒的姓。我來這兒入了日本籍,那也就是把這三個字給換成了日本訓讀的讀音而已……”
聽到了這個事情,賈鴻漸還真有點意外。他倒是從來沒想到這林先生原來還有這種身世呢!一時之間他倒是有點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不過此時他倒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在前世他好像看過個報道,說那些當年被中國人撫養過的日本遺孤在回到了日本之後,基本都被自己家的日本親戚排斥,最後只能淪落成為日本社會最底層的人員。而且因為他們離開中國的時候,中國這邊所有認識的人都以為他們回去是享福的,所以他們只能打落的牙齒嚥下去,不願意回國被人嘲笑……雖然這些人是在日本混的很悽慘,不過他們都還記得當年中國和中國人對他們的恩情,所以基本上日本的日中友好促進會之類的民間協會里面,都是這種人充當著會員……
就在賈鴻漸想著什麼的時候,那個林佳樹說話了:“賈老闆,這次我們公司呢,是想進入中國市場。一般來說大公司進入上滬的話那都會得到市委市政府的接待什麼的,不過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實在不是那種大賣場,八佰伴進入大陸可以得到超級優待,但是我們公司過去談判對方都不一定太當我們是回事兒,畢竟商業思維模式思維的差別在這邊,因此希望能搭上華夏高科這艘大船。我們也不麻煩賈先生幫我們談判什麼的,只要稍微牽線搭橋,幫我們說服一下市委市政府,能讓我們按照一個正常的商業合作能合作成功,這就行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賈鴻漸知道那林佳樹顯然已經是擺明了自己的國人身份,然後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了!這本身就已經顯示出來對方的誠意了——要是對方雞賊一點,或者小人一點,那完全可以裝成外國人不會中國話,然後恰到好處的做一點中國人通常做的事情,那就可以一邊不跟賈鴻漸拉關係,一邊做成事情還不露底!而現在這樣把底都說出來了,一切的決定權就都在賈鴻漸手裡了!
“行,我能幫到的我都會幫忙的。只要不違反原則,一切好說。”賈鴻漸此時倒是也很爽快,他直接拍板道。林佳樹當時一聽這話,一下就高興了起來,拉著賈鴻漸要一起去京都這邊一個唐人街的飯館兒吃吃正宗的東北菜。賈鴻漸的那番話聽起來好像是大包大攬的,好像是答應了很多事情。但是實際上“能幫到的都會幫”這句話裡面那“能幫到”的可是一個很主觀的範圍。碰到賈鴻漸不願意幫的,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幫不到!雖然對方已經露底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