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克羅卡斯。”我緩緩嘆了一口氣“應當是他做的吧……我具體也不是很清楚,也許是他在血眸身上灌注的力量將血眸身體狀況打亂,才抑制了所謂激素的發揮效用。”
“克羅卡斯嗎?我並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刃和他很熟麼?”庫洛洛眼中滑過一瞬的凌厲。
“並不熟悉,但是他了解我的從前。”我笑了一下,環視著四周神態各異的旅團團員“現在解惑時間完畢了,你們下一步要做什麼?”
“刃……”瑪奇上前一步,想要說什麼,卻停住,回頭詢問地看了庫洛洛一眼。
庫洛洛微笑著頷首。
瑪奇再次看向我“刃,我們的目的只是要你留下,這樣你真的很難以接受嗎?”
“……不是難以接受,而是不能接受。”我看著瑪奇,輕輕搖頭“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我無法停留。”
“但是你卻也無法給我們承諾,說你會回來。”
“因為未來是未知的,連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有回來的一天,我不想欺騙你們。”
“很危險麼?連刃也無法預知的未來……會死麼?”
“也許會,我不知道。”我輕聲回答。
“那麼為何還要去?過去真的那麼重要嗎?不知道過去,刃不也同樣生活著嗎?!”瑪奇猛地提高聲音。
我怔住。
“總是眷戀過去的人,就像是揪住大人衣襬的孩子,永遠不能夠真正成為自己。”庫洛洛的聲音柔和。
揪住大人衣襬的……孩子……
好像很久以前有人這樣對我說過的……是誰?
“刃,人總是在拋卻過去生存的,我們的目標是今天,而不是過去。”庫洛洛看著我,眼神深邃“那種對於過去的執著根本沒有價值。不論原來的你怎樣,都不重要。”
“是……麼?我竟然可笑地動搖了……”不僅僅是因為庫洛洛的話,而是因為‘她’。
所謂的找到過去,難道就是要變回‘她’嗎?
“我不想變成‘她’,所以,必須回去。”我揚起頭,直視著庫洛洛,堅定地回答。
“為什麼?”庫洛洛輕輕皺起眉。
“因為我已經在變成‘她’了。”我苦笑“但是我有一種感覺,要想阻止這樣的變化,就要回去,憑藉自己的力量找到過去的記憶,從而抹殺她存在的條件,唯有這樣,才可以!
“我要在她同化我之前,同化她!雖然都是融合,但居於主導地位的,一定要是我!
“庫洛洛,如果你強行將我留下的話,出現的人只能是‘她’而非‘我’,現在,關於以前發生的事情,例如……你們小的時候,我都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庫洛洛探究地看著我,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死寂。
“……小滴不明白……”細細的聲音突然響起“什麼‘我’、‘她’的,我都不明白……刃不記得以前的我們了麼?那麼又有什麼關係?我也不記得了呀!”
“……對,遺忘又如何?”庫洛洛瞟了小滴一眼,點點頭“不論記不記得,刃仍舊是刃,只要是刃就可以了,記憶這種東西,可以再次創造,我們也可以將我們的記憶灌輸給刃,這不是問題。”
“看來話已至此,沒有什麼別的好說的了。”我斂下眼瞼,將手緩緩搭上腰間的暗霧。
真的要使用它嗎?變成她,然後對幻影旅團殺戮嗎?真的……要這樣嗎?
現在的我,已經無法確定自己是否還有能夠在關鍵時刻控制她的能力了……
“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幫你對付庫洛洛吆♥;”西索在我身邊輕佻而危險的笑,躍躍欲試地盯著庫洛洛“上次沒有比成,真是遺憾吶♣;”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如果她出來的話,你也是敵人,西索。”我開口提醒道。
“呵呵,那麼就是說,可以和小刃刃與庫洛洛同時打一場了麼?真是期待~♠;”西索毫不在意地大笑。
“瘋子……”我輕輕笑了,有點苦澀“要是我最後變不回來了,那麼不管是你們中的誰,……請殺了我。”
“刃?!”俠客驚呼“你在說什麼啊……”
“一會你們就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暗霧出鞘,霎時化為人型,站在我的身邊。
“真高興你將我呼喚出來。”它貪婪地看著我“我會為你斬殺一切阻礙你的人……”
“你逾舉了,暗霧。”我冷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