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說我王爺病了還有心思裝扮。”敏寧坐在梳妝鏡前吩咐道;“首飾都要素淨些;簡單就好。”
換好衣裳;頭上簪了三兩支綠玉簪,敏寧便帶著小包子坐上了馬車。小包子已經有好些天沒見到永琪跟敏寧了;今兒一上車就粘著敏寧不放,軟軟的身子窩在敏寧懷裡,乖巧地含著大拇指。
到了慈寧宮,剛好太后宣召了妃嬪來說說話。敏寧見令嬪一身銀紅色旗裝滿頭珠翠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卻並沒說什麼,只是帶著小包子給太后、皇后還有諸位主位娘娘請安後便坐了下來。愉貴妃倒是不在,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事耽擱沒來。
“十六阿哥正病著,愉貴妃在永和宮照顧著她。永琪媳婦等一下到永和宮去看看。”太后善解人意,首先就解釋了愉貴妃沒來的原因,“許久沒見你了,永琪的身子可好了?秦太醫說得不清不楚的,聽得哀家頭都疼。”
太醫最喜歡就是掉書袋子,秦太醫雖然也不例外,但比起其他太醫來說已經好很多了。敏寧回道:“已經好很多了,太醫開的藥都在服用,每隔三天還為永琪針灸熱敷,如今高熱已退,疼痛也不那麼厲害了。”
“阿彌陀佛,那就好。”太后唸了幾聲佛,“聽太醫說這飲食上是要多多忌口的,你一定要讓人盯緊些才是。”
“孫兒媳婦明白的。”那天吩咐翡翠就是讓她和何嬤嬤全面把關廚房,寧可吃得沒以前花樣多口感豐富,也不願意鬧出什麼事兒來。尤其是採辦上的人,敏寧是千萬個不放心,唯恐是被人收買了,特意叫小路子看著。“太醫也擬了禁忌的單子,孫兒媳婦已經讓人一天三次告知廚房上的人;每回呈給爺的吃食都是孫兒媳婦親自看過的,皇阿瑪派來的太醫也在府上駐守,暫時還沒什麼紕漏。”
“那就好。”太后點點頭。
“本宮那兒還有幾株高麗參,等著永琪病好後你再燉水給他服食,就怕病久了身子虧虛,得好生補一補才是。”皇后現在是越發賢良淑德,似乎南巡時那個暴躁以至於崴腳的女人只是一個泡沫的虛影。“還有,天兒漸漸熱了,但也要注意別叫永琪的屋內放太多冰塊,我聽太醫說那病雖然不難治癒,但風寒或者風熱入體都會加重病情的。”
“多謝皇額娘提醒。”敏寧見皇后如今真的是一副慈母情懷的樣子,除了幾位阿哥之外似乎誰也入不了她的眼,也只能感嘆乾隆到底是多糊塗才會傷了一個深愛你的女子的心。
“聽說五福晉前不久剛處置了一個丫頭,這回府裡又是因為榮親王的病情而手忙腳亂的,倒不如趁著九月內務府小選好生挑幾個合適的人回去幫襯著。”一朝復寵讓令嬪倒是很敢大膽地在太后面前說話了,只見她盈盈一笑,頭上的紅寶石玫瑰步搖微微搖晃,“榮親王的病得好生將養著,多幾個人幫忙也是好事。”
愉貴妃不在,舒貴妃等人也不好出面嗆聲。敏寧絞了絞帕子,微笑著回道:“說起來那個丫頭啊也是活該,明知道王爺病著,還端來什麼湯的,裡頭的東西都是太醫吩咐了好幾次不許呈上來的,也不知道她安得什麼心。王爺本就病得厲害,我心裡也著急,所以才叫人打了那丫頭二十大板,送回慎刑司去了,倒也沒怎麼聽說她的下文了。”
那些打人的棍上都是淬了毒的,不會立刻要了她的命,卻會慢慢腐蝕她的皮肉,直到傷口痊癒,卻會在某一天暴斃而亡。如今水櫻還好好的在慎刑司服役,而慎刑司這個地方又是做粗活累活的,沒了個人也是很正常的。
“按我說,你做得很對,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明知道永琪病著還往上湊,分明就是想得了永琪青睞而已。”太后道,“不過令嬪說得也對,你們府裡確實少了個能幫忙的。那幾個側福晉又不是個頂事兒的,難免叫你一個人扛著了。哀家身邊的趙嬤嬤跟朱嬤嬤,從先帝爺的時候起就服侍哀家的,今兒帶她回去你府上,也可以幫襯你。”
“還是皇瑪嬤為孫兒媳婦考慮周到。”敏寧謝了恩,見小包子一直巴巴地看著皇后,便道,“看來綿睿是許久沒見到皇瑪嬤了,現在都眼巴巴看著呢。”
眾人都微笑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綿睿最喜歡的人不是愉貴妃也不是太后,反倒是一臉正經有時候嚴肅過頭的皇后,倒是讓很多人都覺得十分出奇。不是沒有人猜測過是榮親王府故意巴結皇后的,可仔細想想也就覺得這個念頭不靠譜,皇后雖然貴為中宮之主,但是一直不受皇帝待見,連著嫡出的十二阿哥也是尷尬地不受皇上青睞,榮親王是如今皇帝唯一能封為親王的兒子,深受寵愛,怎麼會去巴結皇后呢?
敏寧卻是覺得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