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叫翡翠把東西都端下去,又讓珍珠端來漱口粉,伺候敏寧漱口淨臉還有淨手之後便服侍她睡了。
十二月二十五,皇帝封筆,上書房的阿哥們也終於有一個短暫的假期,伴讀跟哈哈珠子們也終於可以從宮中回家一趟。宮裡的師傅顯然要比官學的嚴格得多也真材實料得很,敏寧眯著眼目測了一下,她這位哥哥的手臂肌肉貌似粗壯了些,看著也長高了一點。一身寶藍色紵絲袍子,襯著面板看起來比之前黑了一點。
“哥哥回來了!”敏寧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哥哥長高了,也變壯了。”
“小丫頭,許久沒見到我了吧。”鄂福寧進宮這一個多月來,別的沒見識,倒是見識到了上書房森嚴的規矩。打手掌心算是最低的懲罰了,因著有哈哈珠子在,所以鄂福寧倒沒有嚐到那種滋味,不過上書房師傅們嚴格的規矩,倒是叫鄂福寧不敢不用功讀書。好在他的主子五阿哥天資聰慧,所以跟在他身邊也沒有遭到懲罰。“哥哥給你送來的東西你可喜歡?”
“喜歡是喜歡,可就是太貴重了。”敏寧嘟著嘴道,“那對羊脂白玉的玉如意,哥哥是怎麼得來的?”
瓜爾佳氏已經叫人送來了熱乎乎的點心跟茶水。鄂福寧咬了一口翠玉豆糕後才道:“那是太后賞給我的。”
“太后?!”饒是瓜爾佳氏也驚到了,“好端端的,太后怎麼給你賞賜東西了?”
“原是太后召見五阿哥,聽說咱們幾個伴讀正隨著五阿哥溫習功課,便一併宣見了。”鄂福寧道,“不單是我,另一個伴讀也得了一樣的賞賜。後來我無意中在五阿哥面前提起了妹妹的生辰,那對鏨金玫瑰簪子還有翠玉戒指就是五阿哥給準備的。”簪子是給妹妹的,那戒指嘛,則是他藉著五阿哥給自己額娘盡孝的。
“真是胡鬧。”瓜爾佳氏滿臉不認同,“五阿哥是你的主子,你怎麼能叫阿哥給你準備禮物呢?你瑪法才跟你說過,在宮中要謹言慎行,你倒好,轉眼就忘了。”
“額娘~”鄂福寧道,“要不是為了給小丫頭送賀禮,我怎麼會跟五阿哥說這事兒呢?您就饒了我吧,別告訴阿瑪,就說那是我託人送出來的。”
敏寧鄙夷地看了鄂福寧一眼,道:“原還以為哥哥變成熟了呢,結果一回來就跟額娘撒潑,半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你這個鄂福寧,隨隨便便地就把妹妹的生辰告訴一個不認識的人,真該叫阿瑪狠狠揍你一頓才是。
“你個小丫頭還取笑我!”說完鄂福寧倒是從瓜爾佳氏身邊彈開來,伸手就去捏敏寧臉上的肉。
敏寧哪裡會就範,連忙撩開簾子跑了出去。
過新年總是一件讓人痛苦又快樂的事情。西林覺羅家滿門親貴,來府上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前頭的大老爺們在吃酒聊天,後頭的女眷們則是在暢談各種小道訊息。前幾年敏寧還小,所以除了親近的人家之外很少跟著出門走動,今年卻不一樣了。一天裡紅包收了不少,但她的小臉蛋也被捏了無數次,再多的禮物也平復不了這種被人蹂丨躪的感覺。
等過了初五,皇帝又開始正式上朝,這樣的狀況才總算少了些。敏寧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盤點著這個新年得到的紅包還有各種零零碎碎的小東西。紅包裡的碎銀都叫瓜爾佳氏收起來了,剩下的小鐲子小掛飾等就是敏寧自己保管著——其實也不算她拿著,那是交由烏雅嬤嬤給收好的。就在敏寧抱著自己的私房滾在床上自娛自樂的時候,瓜爾佳氏卻在外邊接見了一位宮裡來的人物桂嬤嬤。
原來是太后在宮中無聊了,想要諸位二品大官的夫人帶著自己的女兒進宮見一見。算起來,宮裡的阿哥中除了大阿哥永璜已經成婚之外,三阿哥永璋身邊也就只有兩個格格服侍著。就算皇帝再厭棄自己的兒子,也不能叫自己兒子不成家的;再有,四阿哥也有十歲了,出孝後也該指婚了。所以其實這回是給三阿哥還有四阿哥相看未來福晉,只是此事必須低調,才會把一眾外命婦還有各家閨女都宣召進宮。
瓜爾佳氏接到旨意後立刻把敏寧叫到身邊,一字一句地給她講解著宮裡的規矩。怎樣行叩拜之禮、怎樣回答太后的問話,目不能直視鳳顏,坐著的時候雙腿要並起來不能放鬆……一撥一撥的話說得敏寧頭昏腦脹,才放了她回去沐浴更衣。
第二天一早,敏寧就被人從床上挖了起來,淨臉漱口換好衣服。早點只吃了幾塊糖糕,茶水也少喝,便跟著換上外命婦朝服的瓜爾佳氏登上了去皇宮的馬車。路上,瓜爾佳氏還沒敏寧普及了太后的一些資料。皇太后鈕祜祿氏,四品典儀凌柱之女,初入雍親王府為格格。一個能從小小的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