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啊?”
“大娘,這家是不是姓畢?我找畢鐵林。”
“你誰啊?”
“我是他親哥哥,我叫畢鐵剛。從東北來的。這,對勁兒吧?這家是姓畢吧?”
隔著一家正好也開啟了大門,親眼目睹畢月幹架的孫大爺。
他抬著腳踏車跨過門檻,聽到動靜側頭細瞅了瞅,上下認真掃了幾眼畢鐵剛等人,接話道:
“啊。是小畢的哥哥?你們這是不知道家裡人都在醫院呢吧?人民醫院,你們家孩子住院了,都在那呢!”
“啥?”畢鐵剛瞬間瞪大眼睛:“誰咋地啦?”
“啥?!誰家孩子?”劉雅芳心一揪。
孩子?就她家孩子擱這呢!
啪嗒一聲,劉雅芳肩膀上的三角兜子掉在了地上。
……
三角兜子在陳翠柳身上揹著呢,連著畢鐵剛在內,幾個人一時之間都往大街上跑。
而從火車上下來就顯得畏畏縮縮的劉雅芳,居然領先跑,愣是跑過了常年翻山的畢晟。
她淚眼模糊,腦袋是懵的,心裡是慌張的,嘴上控制不住喃喃自語道:
“人民醫院,人民醫院。俺家的倆娃,俺家的……”
還是後面騎車攆上來的孫大爺提醒道:“打面的,那個速度快。應該沒大事兒了。”
畢鐵鋼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早就忘了要跟孫大爺說聲謝謝啥的,只記得見到四個軲轆的就伸手攔車。
……
畢月呲牙閉眼忍著疼,不忍直視醫生給自個兒換藥。
那表情,看的畢成肋叉子疼。
畢月捂著脖子斜靠在床頭,控制不住疼的直哎呦。
她覺得自個兒真是嬌氣了。
還有,人也真是很奇怪。
沒指望的時候,能跟頭活驢似的往死裡折騰。
一有指望了,用她大弟的話就是完蛋玩應了。
在火車上受傷,別說治療,就是處置一下消消毒都不行時,她就跟沒了痛覺似的。
可這回來了,到醫院了,她是碰哪哪疼,怎麼著都跟不對勁似的了。
“哎呦,大成。”
畢成那眼睛剛抹完藥水,形象可比畢月慘多了,轉過頭回道:“嗯?”
畢月瞄了眼旁邊兒床的大叔,往畢成的方向探了探身子,小聲唏噓道:
“你能想象得到笑笑當咱小嬸嗎?你說小叔一點兒沒瞞我,昨個兒車上跟我一說完吧,我就算是有心理準備,也有點兒不知道該咋說了。”
畢成……
“我是說梁笑笑,你笑笑姐!”
畢成一點兒沒意外道:“我知道。你都能和楚大哥那個啥,笑笑姐和咱小叔也不奇怪了。沒什麼不可能。”
畢月被噎的夠嗆,反應過來挺不服氣道:
“哪個啥?我和楚亦鋒又沒差輩兒!
你笑笑姐可是我同學,你管她叫姐,跟咱們是一輩兒的。她跟我屬於好的能換衣服穿的關係。
真成了,咱們得叫小嬸兒,這關係上的轉變,你就不彆扭?你這什麼反應?”
畢成不知道該不該打擊他姐,停頓了幾秒才說:
“可咱家和楚家比,差門第、還差錢兒。比差輩兒還邪乎。再說又沒血緣。”
聽聽那評價,原來她和楚亦鋒湊到一起,連她弟弟都不看好。
畢月拐回話題,但是沒了之前的八卦勁兒了:“小叔說他要過年回家跟咱爹孃說呢。”
“姐,我,我沒別的意思。真的。楚大哥那人吧,我覺得……”
楚亦鋒穿著軍大衣,一手提著個皮包,推門而入,眼睛盯著畢月,卻挑了挑眉問畢成道:
“你覺得我什麼?”
冷不丁出現的人,讓畢月愣了一瞬。
她看到楚亦鋒回了趟家後,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兒,再想到自個兒出去一趟卻幹了一架,進了趟派出所。
不知怎麼的,氣不打一處來。
畢成裝傻充愣,看著楚亦鋒回身關上病房門,正琢磨著怎麼能回答呢,只聽“哐”的一聲……
正站在病房門口,一派從容的楚亦鋒,瞬間被外面的人推門撞的,連連向前踉蹌了幾步。
嚇的躺在病床上的畢成,本能地伸出胳膊想接住楚亦鋒。
畢晟及時剎住了腳步,瞪著眼睛直勾勾地杵在門口看向畢月。
劉雅芳一把推開前面擋路的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