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她說給我去弄點海苔餅乾就匆忙跑進廚房了。“你那可愛阿姨呢?”我說,頗為期待。
當我無意間在牆上劃過一張照片的同時,米藍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出乎尋常的平靜,“阿姨在年前就去世了。”接著她捧著小碟子徑直朝我走來,“不過謝謝你韓斌,謝謝你能來看她,真的,我相信她會很感動的。”
我手端著茶杯眼睛一直注視著她,欲言又止不如說腦袋一片空白。“你怎麼不告訴我,我不是給你我的手機號碼了嗎?”
“其實她一直帶病靠藥物趁著,年底病情惡化,還好,走的時候不是很痛苦,像睡著了一樣。”說的超乎尋常的平靜,小米沒有回答我的話,屋裡迴盪著電扇“啪啪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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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靜候背海_3
傍晚,我們去了小鎮的夜排檔吃海鮮,期間我們很少說話,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阿姨,一張有些婆娑的臉,以及最後一次見她時對我說的那番話,而米藍則埋頭不說話。中途我接了一個同事給我的電話,說楚庚民有事找我回去。我想我這冤情向誰說理去,好不容易休息幾天…我不恨別的,就恨之前沒關機。我說楚庚民有啥事兒能讓我多活幾天麼,這假還是他特許批的呢。同事說要我回去商量接下去的營銷方案,我無語,真想把手機扔到海里。
米藍看了我一眼,不做聲低頭吃她的東西。
“趁天沒黑我帶你去撿貝殼。”小米突然的這句話把我從沮喪從拉出來。
原來傍晚的貝殼會襯著夕陽的折射閃閃發亮,星星點點的在那裡閃爍。來到海灘米藍很利索地甩掉拖鞋,“嘩啦嘩啦”地朝海走去,“快點啊,還站在岸邊磨磨蹭蹭,學長,您老了?”說完笑了起來,很新鮮,米藍一般不會發表個人看法,尤其在我身上,這可是第一次。
這可稀奇了,我莫名地被戴上一個“老”字,要知道在公司我是最年輕的領導,忽然聽到這個概括,也忽然被打擊了似的,“還下水?海灘上不是有很多。”其實我是在考慮自己穿了雙運動鞋,下水上岸很不方便,不是像拖鞋一甩就能完事的。
“……那你在海灘上找找,說不定有完整的殼,不過水裡的多,我要撿幾個最大的給你。”她站在水面上比畫著,將發往耳邊擱了下,然後很習慣性的撥弄髮夾,今天米藍別了個很普通的髮夾,黑色的,沒有圖案。水沒過了她的膝蓋,小米把褲捲到了大腿,說實話露出的潔白讓我有所遐想。
我往地上一瞄,全是貝殼粉身碎骨的殘骸,於是就坐在沙灘上看不遠處米藍弓著腰一臉專注的樣子,從水裡撈起一個,和之前的那個不停地對比,幾秒鐘後又扔了一個下去。我坐在沙灘上笑了,油然很欣慰,天使有著純白與乾淨的特點,我忽略了一點,天使也很仔細,還有善良。
“喂,你幹嘛啊,怎麼就坐上了起來起來,把鞋脫了下水。”我看見她插著腰鼓著嘴好像生氣了,語氣之強硬好像在命令我,但後面那句話足以能讓我證明自己的活力健在,“學長,你真老了?”
沒老。絕不承認。
【020】:靜候背海_4
下水,蠻涼快的。“拿著。”米藍遞給我裝了幾個貝殼的塑膠袋,“哈你倒好,坐在岸上幹起閒差了,看看喜不喜歡。”說完又弓著腰,細細探索著水下的貝殼。
我嘴硬,“我可沒閒著,不是在看你撿麼。”
“看我什麼?”又理了下長髮,還有髮夾。
“這叫欣賞動態,審美也會疲勞的,所以我也很累啊,”
“你……!”皺眉,超可愛。
“不過現在好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就我們這狀態…待會兒釣大白鯊去。”
“你有夠滑頭的。”米藍淺淺一笑。
“慢慢,你看你腳趾,旁邊有隻螃蟹,小心啊慢慢退後點。”海水清澈,我想整點惡搞出來,再說這也是我擅長。
“哪有?”抬頭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我是說你腿白嫩嫩的當心被它們佔了便宜就不好了。”
“滑頭你個……”小米忍不住笑了起來,當然也不忘朝我潑水來做以還擊。
“來真的?……”還沒說下去又被潑了兩下,於是我們就幹了起來,笑聲和尖叫聲竟是如此的自然。夕陽,海水,站立在紫橙落幕的其中,米藍笑得宛如一株清調的蒲公英,不經意間已散了一大片。
總之我是慘了,不幸整個人栽進海里,因為米藍也使出那招,說我腳邊有蝦,當心被嵌。是我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