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幾個年輕後生一路說笑著往這邊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孫行舟,她下意識的從長生袖子裡把手抽出來,又往一邊兒挪了挪。
長生低頭看看自己的袖子,又歪頭看了看荷花,沒言語。
不多時,孫行舟一行進了村子,一眼便見了荷花於長生。孫行舟有些吃驚,迎面走過來,笑道:“大哥大嫂怎的在這兒坐著?”
荷花忙站來回道:“家裡坐著也沒事兒,出來透透氣。”
孫行舟看了一眼長生,轉又對荷花淺笑道:“天寒地凍的,小心著涼。”
荷花有些侷促的道:“一會兒就回去了……”說完又不自覺地瞄向孫行舟身後的幾個後生,一個個都是斯斯文文的書生模樣,見她眼神瞟過去,均向她含笑的點了下頭。
孫行舟側身介紹道:“這幾位是我在城中的朋友,知道我在這兒代課教書,過來聚聚。”說完又轉對他的朋友道,“這位便是我說的霍大嫂了,這些日子多虧了她的照應。”
他話音才落,便有一位瘦瘦高高的書生上前向荷花行了個禮,笑道:“霍大嫂有禮,行舟隻身在此,我們這些朋友平日也幫忙不得,勞煩您照應了。”
荷花這輩子哪兒見過這麼多斯文書生,難免有些緊張,磕磕巴巴的道:“沒,沒什麼……應該的……”
孫行舟好像才想起旁邊還坐著長生,連忙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霍大哥,周夫子的朋友。”
眾人又轉向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長生行禮,長生搭拉著腦袋完全沒理會。
荷花尷尬之極,雙頰有些泛紅,好在孫行舟及時轉移了話題,對她道:“我才還想著一會兒去找您,卻是有件事兒要麻煩您。我這幾位朋友從城裡買了些酒菜,想晚上聚一聚,只我家中的柴禾不多了,我想先跟您借一些來用。這會兒見了您正好,不若您和霍大哥一併來我那兒吃晚飯,也算是我借花獻佛,謝您二位平日對我的照應了。”
荷花忙道:“不用了,你們吃吧,我家裡飯都做得了,柴禾我一會兒讓長生給你們送過去。”
孫行舟未再多讓,與荷花道了謝,便同友人一起離開了。
晚些時候荷花與長生回了家,一進院荷花就張羅著讓長生挑擔柴禾給孫行舟送過去,見長生很聽話似的進了灶房,便放心的回屋去燒炕,只沒一會兒卻看長生兩手空空的進來,回了裡屋。
荷花跟進去,見他脫鞋上炕鑽了被窩,便道:“不是讓你去送柴禾嗎,怎麼不去?”
長生翻過身去背對著她,荷花拍他道: “你是男人,這大冷天兒的怎能讓媳婦兒往外跑,你不是疼媳婦兒嗎?”
荷花原想著抬了四奶奶疼媳婦兒的話出來,長生不論願不願都要乖乖的聽話,沒想長生非但沒動窩兒,反而把被子一蒙鑽了進去,不論她說什麼,就是不吭聲。荷花無奈,只好自己去了灶房。
不多時荷花又折了回來,有些生氣的衝窩在被子裡的長生道:“你幹啥把灶房鎖了?!”見長生不吱聲,又狠狠拍了他一下,道,“別跟我裝傻,我應了孫相公給他送柴禾,你把門鎖了是什麼意思?!周夫子走前囑咐的,讓咱們幫襯著些,一擔柴禾值什麼,我原怎麼看不出你這麼吝嗇?!快把鑰匙拿出來!”
荷花說了半天,長生就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似的,蒙在被子裡一聲不吭。荷花氣得沒奈何,只好扭頭到外屋把燒炕用的柴禾撿起來勉強紮了一小捆,又衝屋裡大聲道:“你不是不給我開門嗎?那今兒晚上你就睡冷炕吧!”說完便拎了柴火出門去,走到院門口又扭頭看了一眼,見她那屋的窗子開了個小縫兒,長生正趴在那兒往外望,見她回頭又啪的一聲把窗子關上了。
“吝嗇鬼!”荷花向屋裡瞪了一眼,轉身走了。
只說荷花一路到了孫行舟的住處,耳聽著院子裡熱熱鬧鬧的說笑聲,她不好意思進去,只敲開了院門把柴禾遞給了孫行舟。孫行舟又謝了她一番,說屋裡幾個男人也不好請她進來坐,只讓她稍等一下便回了屋,沒一會兒又出來,拿了個東西遞到荷花面前。荷花一看,卻是一小盒胭脂。
孫行舟道:“昨日您雖說不要,可我想著還是該送您點兒什麼聊表心意,也不知您喜歡些什麼,只想胭脂水粉之類的女兒家總是喜歡的,就自作主張買了這個,還望您別嫌棄。”
荷花忽的有些無措,若是別的東西她定立時回絕了,只看著這小盒胭脂卻有些猶豫。她從沒有過這東西,她小妹妹桃花倒是有一個,是她相公進城賣菜時給她買的,她每次回門子都擦著回來,紅撲撲的臉蛋兒,紅豔豔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