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不要你了!不要你做媳婦兒了!”
荷花愣了一下,望著長生一字一頓地道:“你說啥,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長生怒氣衝衝的大聲道:“不要你做媳婦兒了!雪梅笑,雪梅不打人!你打人!不要你做媳婦兒了!”
……
廂房,四奶奶和周夫子站在屋門口,聽著長生屋裡突然沒了動靜,不禁面面相覷,一臉的莫名。
只說適才周夫子藉口問病來找四奶奶說話,聽著長生和荷花回來,只覺不合適忙要出去,才走到屋門口便聽荷花和長生在廚房裡似是絆了嘴。他猶豫著沒動,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長生氣呼呼的從灶房出來回了屋,沒一刻荷花也跟了過去,才一進屋,兩人便打了起來。嚷嚷的什麼聽不真切,只隱約聽著荷花在罵人,好像很惱火的樣子。四奶奶也聽了聲音從裡屋出來,兩人在屋門口緊張的站了一會兒,只聽屋裡忽然靜了下來,好像一下被人掐了嗓子似地,什麼聲音都沒了。
四奶奶不放心,想要過去看看卻被周夫子攔了,只勸她道:“別去了,小兩口吵架,來的快去的也快,也許這會兒沒聲音是和好了呢……”
只他話音才落,便聽屋裡傳來一聲荷花變了音調的嘶吼——“啊!!!我打死你!!!”
四奶奶和周夫子完全被嚇傻了,兩人提心吊膽的幹瞪著眼不知所措,站了好半天忽聽那屋門被用力推開。兩人也顧不得什麼,忙出了屋,正見荷花抱著個包袱,腦袋冒火似地頭也不回的走了。
兩人不明所以,站在原地互看了一眼,又緊忙進了長生的屋子。
一進屋,兩人又是一呆,但見長生耷拉著腦袋坐在炕上,整個人狼狽之極,頭髮也散了,衣裳也開了,聽見有人進屋,微微抬了頭看過來,又露出了臉上紅紅的大巴掌印子。他翻著眼皮哀怨委屈的望著二人,那神情活似個才被相公凌虐的小媳婦兒,見他二人驚詫的模樣,又氣又臊似地撇了撇嘴,撅著屁股一頭扎進了被垛裡。
31。
荷花回孃家了,四奶奶沒弄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兩人打成這樣,但見荷花走時那模樣必不是什麼小摩擦。荷花走後,長生好像也存著氣似的,白日裡扛著鋤頭上山幹活,回家便悶不吭聲的在屋裡坐著。四奶奶看在眼裡,什麼也沒問,只假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照常過日子。
就這麼過了三日,長生自己越來越覺得難受彆扭。頭兩日的晚上他只管鋪自己的被褥,還故意似的把自己的被褥鋪在最中間,就好像荷花沒嫁給他時一樣。他現在沒媳婦兒了,他要像以前一樣一人佔一整張炕,想怎麼滾就怎麼滾,也不會有涼腳丫子來冰他。
可這麼睡了兩日,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舒服,有時候半夜醒了翻個身,發現身邊沒人會驚得坐起來,愣一會神兒才清醒,再躺下卻又睡不著了,只想著荷花在的時候總把腳丫子鑽到他被窩兒裡蹭啊蹭,雖然有點兒涼,他心裡卻怪舒服的。他想念和荷花鑽在一個被窩兒裡睡覺的時候,即便她不是每次都給他摸褲襠……
長生抓著被子側身望著一旁空空的地方,然後鑽到被子裡,躺了一會兒,再鑽出來,那兒還是空空的,他輕輕嘆了口氣,很落寞的又鑽回被子裡去。
第三日晚上,長生把自己的被子鋪到一邊,把荷花的被褥鋪在另一邊,愣愣的坐了一會兒,起來把荷花的被子往自己這邊兒扯了扯,抿著嘴想了想,又扯了一下,最後把兩套被褥緊緊地貼在一塊兒才鑽進被窩兒裡睡覺。可躺了半天就是睡不著,坐起來望著那空空的被褥發呆,最後扯過兩個枕頭塞進去,假裝荷花蜷在被子裡。
另一邊,對於荷花抱著包袱氣呼呼的回了孃家,荷花爹並沒有說什麼,甚至連問都沒問,就好像荷花只是回孃家看看,甚或從沒嫁出去過似的。卻是荷花娘又驚訝又擔心的拉著荷花問長問短,只說兩口子拌個嘴是常事,吵完也就過去了,哪兒能總往孃家跑,長生那麼老實,也挺知道疼你,他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寬容些便是了。
荷花也不好說是什麼事,只說她自己有分寸,讓她娘別為她操心,問急了便說這次死活不回去了,孃家若容不下她她便走,山高水遠的走到哪兒是哪兒,縱是死在外頭了也不回去。
她這麼一說,她娘再不敢勸,可心裡卻是更擔心了,想要去霍家問問什麼事,又怕荷花知道了怨她,只私下裡跟荷花爹絮叨。荷花爹聽得不耐煩了,便說你平日不是想閨女嗎,這會兒回來了你倒來事兒了,你要不願意看見她我拿棍子把她打出去你可樂意了?荷花娘唯唯諾諾的不言語了,心裡只嘆這男人到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