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書妍拼命掙扎,兩個終於崩地一聲,分為兩處。
兩人笑得直抽抽,說什麼也爬不起來。
就在地上翻滾了一陣子,兩個人平行躺在駝絨上,互相對視著。
方書妍忽然說道:“秦少宇,我今天開心死了,十九年裡,今天是我最快樂的一天。”
秦少宇笑道:“我也很開心,做隨心所欲的事,拉著最美麗的小公主,人生其實要得可以很少,但是快樂這種東西,不能再少了。”
“是啊,快樂……秦少宇,你要是不總是色色的,那該有多好啊……”
“好什麼好,老子要看遍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要玩遍全天下最高傲的公主,不色色地,怎麼行。”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麼,你就不能正正經經地跟我哪怕說上五分鐘話麼……”
“你是想我騙你說,一生只愛你一個人吧……”
方書妍怔了一下,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過了半天,秦少宇淡淡說道。
“我是個浪子,自己都不知道會流浪到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妍妍,愛情那麼奢侈的東西,我玩不起。”
方書妍沒有吱聲,一直沒有吱聲,很久很久都沒有吱聲。
頂層的生活區裡,一個女孩子咬牙切齒地盯著天花板,恨自己賤……
黃昏時候。
秦少宇先紮了個框架,然後在框架上塗上膠水,將黃紙一層一層地糊上去。他手指靈活,小紙人做得精緻極了,有頭有四肢,一連糊了三四層,這才製做了一套紙西裝,穿到紙人身上,再用畫筆添上去頭髮眉頭五官,倒真的與那位張信相似。
方書妍一下趴在大沙發上看著秦少宇忙碌著。
接下來秦少宇拿出硃砂來,畫了一道符,問了方書妍一句。
“張信的生日時辰知道麼。”
“知道,是九八年的九月十三。”
“哦。”秦少宇在符上面寫寫畫畫。
“你要弄什麼東西?”
“我在給張信下咒,你看來出來麼。”
“看倒是看出來了,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
“給紙人開光,開了光就有了靈智,這個小紙人就成了張信的分身了,再裝上他的兩根頭髮,他的生辰八字,寫上他的名字,呵呵,一個標準的詛咒術,也行將完成了,呵呵,我現在想怎麼折騰他都行,哼,別說叫他老子辭去富民總經理的位子,就算再過份,他也不得不照做。”
秦少宇得意說道。
“好象很缺德的樣子……”
秦少宇一瞪眼睛,“廢話,老子所學的黑風水,都是我那些個老幹爹,老師父們保命的東西,不是拿來玩的,跑江湖吃一口飯,那麼容易麼,他們餓急眼的時候,可不管你缺德不缺德,只要吃飽就好,世界上本來就不公平,有人生下來就大魚大肉,有的人生下來就得一生辛苦,
黑風水是天下最毒的陰陽風水術了,全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一代代地傳下來的,都是人生中最無奈最痛苦之做,唉,說多了你也不懂,你太小了,總之我很牛逼,你這樣一想就對了。”
“切,強詞奪理,我發現秦少宇特別流氓,比流氓還流氓,不光看人家姑娘的身體,還使用最惡毒的風水術,你說你是不是天生的大流氓。”
“我是,我比流氓流氓多了,哼,過會兒就先強了你再說!”
方書妍啊地一聲跳了起來。
這個名叫張信的小人做完了,秦少宇將它放到了大衛生間裡,在小人的一條腿下面,點起一盞小油燈來,烤著那條腿,既不讓它燒到那條腿,又讓火苗的熱度剛好到過那條腿上,這才笑眯眯地望一眼跟在身後的方書妍,開心說道。
“這下好了,從現在開始,張信開始生不如死……”
方書妍的小臉一白。
“這麼可怕……”
“當然,我做的東西,我心裡有數,現在就算有杜冷丁,都沒有做用,痛苦去吧,誰讓你心術不正,你全家都心術不正呢。”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遠在市中心醫院五樓的一處病房內,撕心裂肺的嚎叫之聲,從病房內,一直傳到走廊裡,張信抱著那隻只是骨裂了的腿,疼得滿床翻滾。
醫生護士一大群,被快發瘋了的張仲夏叫了來,圍著他想辦法,又做了腿部的CT掃描,又經過專家的一致會診,最後得出結論。
“神經性疼痛……”
“打止痛針吧。”
“打過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