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陸天羽毫不猶豫舉起酒壺,再次大口牛飲起來,隨著喉結的翻騰,很快便是大半壺酒下肚。
“你……你這該死的小子,你怎麼能這麼糟。蹋老夫的好酒?此酒只能慢慢品嚐,哪能像你這般牛喝狂飲?老夫的百花酒啊,為了釀製出這麼一小壺,老夫可是不惜耗費了種植千年的白靈芝,新增了萬年的古松果……”蔣俊峰見狀,不由老臉劇變,無限肉疼的大叫大嚷起來。
他萬萬沒料到的是,陸天羽居然如此不客氣,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喝去了大半壺。
“咕嚕咕嚕……”趁著蔣俊峰喋喋不休之際,陸天羽再次仰首,張嘴狂飲起來。
“……停,停,快停下,給老夫留一口!”蔣俊峰見狀,額上立刻泛起無數黑線,再也不敢囉嗦,閃電般伸手,一把搶過酒壺,對著嘴巴喝了起來。
但,整個酒壺,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幾縷微不可察的酒水,慢慢流進他那張得大大的嘴巴。
“啊……你這該死的小子,老夫……老夫……”蔣俊峰臉色鐵青,死死盯著陸天羽,欲哭無淚,卻是說不出話來。
“真是好酒,謝了!”陸天羽置若罔聞,淡淡說了句,立刻合上雙眼,靜靜消化著那百花酒帶來的熱流,化作能量,融入丹田。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老夫辛辛苦苦釀製了兩百年,才釀出這麼一小壺,可現在全都沒了……”蔣俊峰喃喃中,毫不猶豫揚起右手,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
“都怪我嘴賤,要不是我主動邀請,那小子也不會喝了,百花酒也不會沒了……”蔣俊峰又開始了喋喋不休。
陸天羽聞言,不由哭笑不得,索性運起戰氣,堵住雙耳,免得受其影響。
一路無話,越是深入這妖獸之海,虛無的妖寒之氣便越發濃郁,到了最後,已經遮天蔽日,一碧如洗的海洋,亦在此刻化作一片漆黑,好似陡然從白天來到了黑夜。
在這股妖寒之氣內,蘊含著無法形容的寒冷,這種冷,可以在短短的數息時間內,將一名玄級後期境界的超級強者,直接凍死。
即便是有著魔匕外圍的禁制防護,陸天羽與蔣俊峰仍然慢慢受到冰寒的侵襲。
只不過,這種程度的寒冷,對陸天羽來說,卻是不值一哂,只須稍微運轉一下體內的虛火,立刻百寒不侵。
但蔣俊峰就不太好受了,他是土屬性之修,此刻被他寒意一侵,頓時身體外圍慢慢結上了一層冰屑,逐漸化作冰雕。
“該死的,怎麼這麼冷?凍死老夫了……”蔣俊峰目光一掃陸天羽,發現他居然安然無恙,立刻不由暗暗稱奇。
“這小子果然不凡,年紀輕輕的,不但修為深不可測,而且在禁制上造詣不淺,更為可怕的,水火不侵,也不知到底是那裡冒出來的一個妖孽……”蔣俊峰喃喃中,連忙不自覺的移動了一下身體,與陸天羽保持了一段距離。
兩人相識不久,蔣俊峰心中自是難免存在戒備,雖說先前在陸天羽面前,一直是那副自來熟的模樣,侃侃而談,可實際上,其內心始終對陸天羽防了一手,這是生存之道,否則的話,蔣俊峰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對於蔣俊峰的舉動,陸天羽心知肚明,但卻沒有說什麼,防人之心不可無,蔣俊峰防著他的同時,他何嘗沒有對蔣俊峰生出警惕之心?
陸天羽的身周,始終有著一層淡淡的虛火光罩存在,阻擋妖寒之氣入侵,原本還很穩固,可隨著腳下的魔匕不斷的蔓延深入,就連那虛火護罩,都慢慢遍佈無數裂痕,好似一面打碎的鏡子,隨時都會崩潰瓦解,足見此地妖寒,已經達到何等駭人的程度。
陸天羽尚且如此,蔣俊峰就更別談了,此刻的他,整個身體已經化作一座冰雕,而且那冰層越來越厚。
在那龐大的冰雕內,不時傳出蔣俊峰上下牙齒碰撞之音,還有那連續不斷的咒罵之音。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會如此之冷?”
“奶。奶的,都是那該死的小子,如果不是為了救他,老夫怎麼會淪落到此等悲慘地步?”
“哎……難道老夫今日註定要凍死在此地嗎?如果我死了,那可如何是好,老夫還要照顧翠花、小強和大牛它們呢……”
“嗷!”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只見腳下整個海洋驀然一顫,掀起滔天巨浪,彷彿一隻正在沉睡的兇獸,正從那睡夢中驚醒,發出了一聲響徹九霄之音。
吼聲尚在空中迴盪,遊離身周的妖寒之氣,好似潮水般席捲而來,瘋狂奔向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