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她就會馬上砍了他!
相國府內,慕容臻坐在後院花園裡,背靠著假山,面對著蓮月池,一雙瑩瑩玉足在水中晃盪,手中兩根草葉迎風招展,她輕扇著睫毛滿臉無辜。
假山後,有三個人的聲音隱隱傳來,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她們言論的主角,只與她們隔了半座假山,將她們的對話聽了個清楚。
許久,三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慕容臻依然坐在假山邊上,輕蹙起了秀眉,伸手捏捏耳垂,輕嘆一聲。
身份卑賤?狐媚子?勾引寧王?搶奪四小姐的心上人?不自量力?
慕容臻晃著腳在水中攪起一個個的圈,雖說親耳聽到被人說得那般不堪,但她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因為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不是嗎?
她和慕容昕雖都是相國府的小姐,但庶女和嫡女就好像是魚目和珍珠的差別,寧王妃的位置更是比珍珠還要珍貴上無數倍的夜明珠,一旦魚目變成了夜明珠,自然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跳出來非議那魚目,說魚目混珠是最輕的。
所以慕容臻並沒有因為聽到那些話而受到任何的影響,只是當天晚上,卻出了事。
她向來淺眠,尤其是到了這個她完全陌生的世界之後,她潛意識裡就沒有什麼安全感,只需一點動靜就能讓她從睡眠中驚醒過來。
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時辰,慕容臻突然從淺眠中被驚醒了過來,睜開眼,入目所及皆是一片黑暗,只有隱約的笛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她躺在床上沒有動彈,只是轉過頭去看著窗戶緩緩開了一條縫,卻並無任何人影閃現。
夜寂無聲,所以更能讓她聽到那些輕微的響動。
她聽到極輕的拖地聲,伴隨著森冷的“噝噝”聲。
有那麼一剎那,她渾身的汗毛被轟然炸了起來,從頭頂一直涼到了腳底心。
是蛇!
悄然的深吸了一口氣,她很快就從最初的森寒中平靜了下來,安靜的躺在床上,就好像還在安然入睡一般。
那“噝噝”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半闔著眼睛,神識卻是放到了最大,感覺著那蛇越來越近,緩緩爬上了她的床,從她手背上滑過,一陣冰涼的滑膩和細密鱗甲摩擦而過的凹凸,然後經過她的小腹來到胸口位置,就快要到脖子了。
慕容臻依然半睡半醒,甚至連脈搏都因此而緩慢輕柔了許多,一直到她感覺到那森冷的感覺終於蔓延到了她頸側的大動脈,感覺到蛇頭正開始高高仰起,她突然就動了。
那一動就驚了正在她身上的那條蛇,猛的朝她的脖子叮了過來,與此同時,慕容臻脖子一歪,手已伸出,一下就掐住了它的七寸,用力,直接掐斷!另一隻手則迅速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把匕首,朝黑暗中的某個方向射了出去,只聽“哚”的一聲,似有什麼在地板上劇烈的掙扎。
遠處的笛音突然停止,被慕容臻掐斷七寸的那條蛇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被她隨手扔了出去。
她依然安靜的坐在床上,剛才抓蛇的那隻手上還殘留著滑膩森冷的觸覺,讓她忍不住的不停抽搐著嘴角,汗毛直豎,超噁心!
她怕蛇,雖然就在幾秒前她還殺了兩條蛇,但這並不能成為她不怕蛇的理由。
沒錯,就是兩條!
黑夜又恢復了安靜,一陣清涼的微風從開了一條縫的窗戶間拐進來,吹動一室的寂靜,她的呼吸,也終於清風般的緩緩放了開來。
淡淡的光線從窗戶透出,黑夜中昏黃搖曳,溫柔中竟還透著幾分詭異,遠處一屋頂上,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眺望著那突然亮起燭光的窗戶,手指從竹笛的音孔上一點點劃過,然後縱身跳下屋頂,消失無蹤。
而在那窗戶之內,慕容臻點亮燈燭之後就走到了她的匕首落下之地,看著那被匕首對穿了釘在地上,尚還沒有死絕,仍在扭曲掙扎,“噝噝”吐信的毒蛇,還有旁邊那條已經被掐斷七寸,死絕了的它的同伴,秀眉緊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渾身發毛。
然後她便不再看那讓她發毛的猙獰毒蛇,轉身走到窗前,將開了一條縫的窗戶徹底的開啟,望著那滿世界的黑暗靜謐,漠然不語,許久,又突然輕笑了一聲,輕輕的柔柔的,同時也是森森的涼涼的。
第二十章 共進午餐
慕容臻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難得竟還去前院和這一大家子共進午餐。
慕容相國看著她若有所思,幾位夫人看著她驚疑不定,幾位兄弟姐妹看著她不敢置信。
慕容堯湊了過來,輕聲問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