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牢門外一臉純淨的花恆一眼,怎麼覺得每次他給她送飯,菜裡或者飯內就會多些別的東西?
見王妃看向他,花恆無辜的眨了下眼睛,低頭看一眼幾乎沒動過的飯菜,傻傻的問道:“王妃,您又吃飽了嗎?”
王妃的胃口真小,這都還沒怎麼吃呢,竟然就飽了。
被他這麼一看又一問,慕容臻突然就沒有了食慾,看著他將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又收了起來,輕輕嚼了下還留在口中的飯,然後在花恆轉身離開之後,“呸”的一聲將飯吐了出來。
被吐出來的不僅僅只有米飯,夾雜在米飯之中的,還有一張被嚼得面目全非,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出來的,極有韌性的小紙片。
已是夜深人靜的時分,從遠處還在偶爾傳來一些慘叫申吟聲,倒是不如死牢裡那麼安靜。
慕容臻靜靜躺在角落的陰暗中,看著偶爾巡邏而過的獄卒們,算計著時間,偶爾有輕微的聲響發出,若是此刻有人能看到她的動作的話,只怕會驚訝得瞪出眼珠子來。
那沉重的鐐銬戴在她的手上,此刻她的手卻在鐐銬中來來回回,似乎鐐銬根本沒有上鎖。
終於,在又一次巡樓而過之後,她忽然坐了起來,伸手在兩腿脖子上輕柔的拂過,那一副鐐銬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角落裡。
她輕盈的跳了起來,雙腳踩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似鬼魅般飄到了牢房門前,伸手輕輕那麼一拂,也不見她具體做了什麼動作,那鎖就默默的被開啟了。
輕輕的將牢房開啟,迅速的閃身出去又輕輕的將門重新關上鎖好,她順著早已記在腦海中的某張地圖,悄然朝外面潛伏了出去。
前方忽有火光閃爍,並伴隨著腳步聲正在朝她的方向接近。
往前的腳步輕忽的停下,伸手摸到了就在身旁的牢門,一推,竟沒有開啟,不由得愣了下,不是說這間牢房內沒有關押犯人嗎?怎麼會上了鎖的?
可時間已經來不及讓她考慮那麼多,火光馬上就要轉過彎來,到時候她可就等於是直接暴露了。
迅速的找到鎖頭,然後開鎖進入,又關門閉鎖,嫻熟得如同進入自家大門。
幾乎同時,火光移動,獄卒們舉著火把巡邏過來,在經過這件牢房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等他們走過去,慕容臻緩緩的舒了口氣,就要重新出去,卻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毫無徵兆的就地一滾,朝著旁邊滾開。眼角的餘光看到一抹紅光從她剛才所在的位置劃過,無聲無息的就將堅硬的石板地面都給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渾身的汗毛一剎那間全部都轟然炸了起來,有冰涼的感覺,從尾椎骨的位置升起,迅速擴散到全身。
周圍的空氣也忽然冷凝得漿糊也似,慕容臻半跪在地上,看著那個外面牆上的燈盞照不到的黑暗角落,感覺到一股如寶劍出鞘般鋒利的氣息,正朝她撲面而來。
“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她,那個黑暗的地方沒有絲毫動靜,如果不是那撲面的鋒芒,她幾乎都要懷疑這裡根本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而剛才那殺氣十足的攻擊也只是她的錯覺!
而現在這個時候,上官雲傾正在皇宮御書房內,面對著看不出究竟是何情緒和心思的父皇,臉上是同樣的讓人看不出心思的微笑,漫不經心的說道:“鳳流玥竟然已經離開京城了嗎?那麼父皇把兒臣召來,不知是有何吩咐?”
皇上靜看著他,手指在御案上輕點,發出“哆哆”的聲音,問道:“你與鳳流玥對戰多年,你認為他突然離開,是有什麼目的?”
“回父皇的話,以兒臣對他的瞭解,只怕是他見兒臣被困在京城,正是他進攻月華國的好機會。”
“進攻我國?莫非他竟敢輕易挑起兩國的戰爭?”
上官雲傾嘴角微勾,依然是慢聲細語的說道:“如若父皇多瞭解這個人,就會發現鳳流玥他絕對做得出這種事情。是否要發動兩國戰爭在他而言,並不需要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藉口,只需要他自己覺得是時候,是個好機會就夠了。”
“哦,倒沒想到天霽國竟會有這麼一個任性妄為的太子。”皇上輕聲說著,似還不經意的多看了他一眼,又道,“寧王上官雲傾聽令,你即刻離京前往宿州,防範鳳太子對我月華突然發難。”
“是,兒臣這就帶臻兒離開京城。”
“不行!”他毫不猶豫的拒絕,臉色平靜,語氣平和,說出的話卻殺氣騰騰的,道,“她現在還是戴罪之身,豈能隨你前往宿州?”
上官雲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