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色,原先聽著何越豪氣沖天的話語,他們還覺得何越等人有希望能夠擊潰孫恩,但是現在看著從三面壓來地上萬流寇,感覺這個小小的戰陣就是一葉大海中的輕舟,隨時都有可能覆滅。
居於後陣的袁盍現自己不爭氣地兩手抖,兩腿打顫。若不是前面有何越計程車兵頂著,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會馬上帶人逃跑呢?袁盍心裡開始懊悔為何要一廂情願地跟著這群純粹是尋死的人癲呢?
何越看了一眼從三面蜂擁而來的流寇,轉頭朝一旁的劉裕望了一眼,劉裕衝他點頭示意。
得到劉裕的答覆之後,何越舉起手上地長刀厲聲高喊:“殺進去。”
步兵在何越的喊聲中,慢步朝前行去,身上衣甲在前行之中出錚錚的聲音,連同衣甲上面乾透的血跡,讓整個戰陣充斥著肅殺之氣。
步兵的緩慢推進如一片樹林一樣。那些站著的人如同百年的樹幹。風吹不折,雨打不斷。
他們的樣子讓後面城牆上的人都忍不住為他們捏一把汗。對面衝來地流寇有三四千人,而這些慢步前行地步兵卻只有一千。
接著慢步前行的戰陣中傳出“快步”地聲音之後,前排的步兵握住手上的重刀加快腳下的步伐向流寇正前方湧來的戰陣走去。整個如樹林一樣的戰陣開始移動起來。
直到何越喊出“前衝”之後,步兵的度再次加快,完全變成了一陣風。這樣的變化看得後面的劉裕心生佩服,“其疾如風,其徐如林。”這些士兵已經被訓練到武聖孫子所要求的境界了。
數量不足一千的步兵衝向數倍於己的流寇,城牆上面的人盡皆露出悲憐的神色,但是這樣的目光對於前衝的何越等人來說卻毫不相干。
“砍!砍!”第一隊四百多步兵與流寇接觸,何越出暴喝聲,隨著他的聲音士兵飛快地砍出兩下。
重刀在日光下變成晴空的閃電,一排士兵組成地大片刀光讓城牆上為他們悲哀的軍民感覺到一種異樣,似乎在那片刀光中,敵人休想能夠前進一步。
“砍!砍!”後隊的趙昊擠過何越身邊的空隙,突出陣前,手裡的重刀狠狠地劈下。鮮血飛濺。
兩陣相交,傳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木盾被砍裂地聲音,也有金鐵交擊的響聲,還有骨頭破裂的聲音。
然而這一切的聲音都比不上玉龍山士兵口中出“砍!砍!”的聲音,每次四百人的沉聲暴喝。在戰場上如同不斷響起的悶雷一樣。在這悶雷過後就是飛濺的血光。
陣後的袁盍愣愣地看著不斷出暴喝聲地步兵,一陣呆滯,如果說先前何越在東府城外衝入流寇營中的步兵是一條暴虐的巨龍,那麼現在他們就是一條渾身長滿了尖刺地蟒蛇,翻滾的度不快,但是堅定有力。
從軍時間好幾年了,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步兵,若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敵人……袁盍搖搖頭趕緊將這個讓人夜半噩夢的想法甩出腦袋。
何越在趙昊後隊士兵突出戰前時,立刻跟上。在趙昊剛剛砍死一個流寇的同時他已經來到趙昊的身後,接著擠過後隊之間的空隙,越過趙昊一步。手裡的流光先是砍斷流寇地兵器再一刀將流寇殺死。
就在何越殺死一個流寇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親兵也被流寇刺死,撲倒在地上。沒有砍出第三刀,趙昊已經越過他的身體,出兩聲喊,將剛剛殺死自己親兵的流寇砍翻。
兩隊步兵反覆前行跟在他們後面的還有幾十個人專門填補死亡士兵留下的空檔。
當他們不斷砍殺向前的時候,站在城牆上面的晉軍和出來觀戰地豪門高官一個個目瞪口呆。不足一千的步兵與流寇接觸不到一會功夫,他們已經前行了十步,在他們的背後留下黑壓壓的一片。那些就是屍體。
步兵緩慢有力地前挺,讓流寇的方形矩陣中間破出一個缺口來。
無邊的殺氣伴隨著一聲聲“砍”充塞整個護城河東面,剛剛還在為何越步兵擔心的眾人現在無一懷疑何越能夠憑藉著手下的千人將前面的流寇擊退。
“若是沒有兩側地流寇就好了。”城牆上地桓偉忍不住嘆氣道。
“是啊,若是沒有兩側的流寇,何將軍應該能夠穿透流寇地戰陣。”王楨之望著城牆下面的何越,被他那種無邊殺戮的勇氣弄得忘記了身邊說話的人正是自己家族的死對頭桓家的人。
城牆之上現在沒有人會懷疑只要給足何越時間,他就能夠讓一千手下擊潰前方的三四千流寇。而這些是他們做不到的,也是不敢想象的。以少勝多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不可觸控的奇蹟。
“終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