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剛入宮的新寵中,有些年紀甚至比鳳迎曦小,不夠十六,讓她不禁感嘆,為了一時的榮寵而抱撼終生。
雖然深受皇恩寵愛,但她不得不說一句“天子無真情”;除了她己不在人世的母妃外,父皇大概沒愛過其他人,包括養育她的春雅皇后。
“皇上是一國之尊,不能相提並論,除卻社稷大事,他還揹負著傳宗接代的壓力,為鳳氏皇室開枝散葉是他不得不為的責任。”後宮佳麗何其多,雨露均霑的辛勞何人知曉。
對於皇上,他有深深的同情,想做的事不能做,被迫做他不想做的事。
他曾聽父親提過皇上與寧妃的那一段舊情,當時若非群臣反對,她早已母儀天下,成為皇上唯一的枕邊人。
“哼!你們男人都為男人說話,上樑不正下樑歪,都立了太子,還有什麼不能不負的責任,分明是好色的強辯之詞。”開枝散葉的重責大任交給鳳承焰,讓他立個太子妃不就得了。
鳳迎曦異想天開地想讓剛滿十四的太子承擔責任,早日娶妻生子。
為人子女,無不希望父親只鍾情母親一人,不生二心,情長意濃共度一生。
可父親既然貴為天子,那麼難免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如果他能以此滿足,不再充盈後宮,那她尚可諒解,可惜人無十全十美的。
“曦兒,你說的可是皇上。”此言若落入其他臣子耳裡,可不得了。
“那又怎樣,皇上不是人嗎?誰叫他沒做好榜樣,讓你學了去。”君心不正,下臣也跟著有樣學樣。
他一怔,差點笑出聲。“別把天大的帽子往我頭上扣,我什麼也沒做,只戀著你這朵帝女花。”
聞言,鳳迎曦又酡紅小臉。“誰信你,光用一張嘴說著好聽話,你要是沒在外頭勾勾搭搭,怎麼會有人臉皮這麼厚,一開口就要招你為婿。”
“你就為了這件事不高興?”他無奈的笑笑,無妄之災也算在他頭上。
她沒回答,只用一雙不豫的眼眸瞪他。
宇文浩雲暗歎了口氣,“要我把胸口剖開,讓你瞧瞧我的心嗎?”
這個公主呀!真是磨人。
“好呀!好呀!把心剖開……啊!這是什麼?”
鬧著脾氣的鳳迎曦不過是說兩句氣話,誰知一把銀色小刀就遞到面前。
“小……小香香,你這是幹什麼?”想嚇死她不成。
“第一,我不叫小香香;第二,剖胸取心。”
她一聽,為之傻眼。“我隨口說說的,你還當真……”
“公子不是不信他,這方法最快,一勞永逸。”人一死就永遠不變心。
鳳迎曦臉皮抽動了下,不自覺偎向宇文浩雲懷中。“小香……呃!延香,你有沒有考慮過要當殺手,你殺氣很足。”
“公子。”傅延香忽地一喚。
“嗄?”她不會想不開,正路不走走偏道?
“要惜福。”
“咦!”她……她為什麼突然冒出這一句?
“你不要,別人搶著要呢。”她暗指安南王的女兒,寶珠郡主。
她收起刀,若無其事的走開,將從院裡摘來的花插在瓶裡。
許久之後,刁蠻的公主似想通什麼,眼神朦朧地低垂螓首。
“宇文……浩雲哥哥,我是不是很任性、無理鬧,讓你很困擾。”她似平常做一些令人頭痛不已的事。
宇文浩雲含笑地輕擰她鼻頭,“是很任性、無理取鬧,常常不管有何後果,先做了再說,確實讓人苦惱萬分。”
“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惡……”她不平地低嚷,才剛反省又故態復萌。
“可你若規規矩矩,溫雅嫻淑的當個秀雅公主,反而不是深深吸引我、讓我鍾情的那隻活潑小粉蝶了。”他愛她的純真、活力,還有她永遠也用不完的鬼點子,讓人從沉悶中解脫。
“你真的喜歡我?”她問得好小聲、好小聲,就怕人察覺她心底的波動。
“是愛!我愛你,曦兒,你是我這一生想緊緊抓住的瑰寶。”他說得深情,黑瞳如墨,凝視著雪嫩嬌顏。
她大為動容,眼中盈滿羞赧的笑意。“你介意當附馬嗎?”
“不介意……”
“童養夫。”
宇文浩雲的真情告白才說到一半,他那位冷麵師妹傅延香走過身後,冷冷的丟下一句微帶酸意的話,接著走出房間,隨手合上門板。
“童養夫是什麼意思?”她只聽過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