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尾巴的貓一樣從椅子上跳起來,“你這是該對你的救命恩人說的話嗎?”
溫瑾言再次默了默,很真誠的看著她。“其實如果你沒有執意帶我從大隱寺溜出來,別說救命了,你連帶我淋雨的機會都沒有。”當她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句話時。段明珠愣了愣,忽而笑了。“所以,我們不僅是過命的交情,還有一起淋雨的交情。”
溫瑾言輕輕看著她,臉色甚白,唇上卻淺笑淡淡,“所以你千萬不要謝謝我。”眼見著段明珠有發作的跡象,她趕緊一口氣說完了話:“不過我現在飢腸轆轆,如果你能給我找點吃的,我們就兩不相欠了。”
“很餓嗎?”段明珠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緊張,“你等一下。”丟下一句話,扭頭就走。繞過拐角的那一刻,眸光觸處突然撞上一雙眼睛,那是——林之墨。
“表哥!”段明珠笑盈盈的蹦了過去,一如往昔般活潑,“瑾言餓了,我去廚房看看。”她們在的是寺廟的廂房,廟中倒是有廚房,不過只有素菜。佛家重地,段明珠也不太敢胡來。
林之墨不發一言,只是從身後遞過一個籃子。
段明珠只瞥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那裡面是幾個扣碗,還有湯盅。
她的眼裡忽然起了一層水霧,“如果真的是她……我相信她一定有無法言說的苦衷。”她重重抹著眼下的淚,白皙的面頰幾乎被勒出紅痕,“如果你還願意聽我說幾句話,那麼待會,就在這裡見面吧。”
她拎著竹籃,匆匆推開了門。
“我都聞見香味了。”幾日不曾進食,溫瑾言小腹痛如刀割。也不知是餓的,還是傷口疼的。
“我餵你好了。”段明珠不知從哪找來個大迎枕,鋪在床頭,然後將她扶坐起來。她小心翼翼的,唯恐碰到她的傷口,不住問:“怎樣?疼不疼?傷口沒裂開吧?”
其實真的很疼。
不過,溫瑾言說:“如果還當我是你表妹,就不要詛咒我,我會感激你。”
段明珠瞪了她一眼,手下的動作卻很溫柔,“趁熱吃。”面前的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大冬天的,溫瑾言也不指望能有什麼新鮮的菜色。是以在看到那綠油油的菠菜和菜花時,明顯的驚了一下,“你從哪弄來的?這座小廟居然還有這些菜?”
然後,湯盅被揭開了。一陣香氣飄過來,溫瑾言深深嗅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在廟裡吃葷腥,真的沒事嗎?”溫瑾言一邊問,一邊眼神示意段明珠給她盛一碗。
“佛家一向慈悲,你都半死不活了,想來菩薩也不會降罪。”段明珠餵了她一湯匙黑魚湯,不以為意,“再說了,酒肉穿腸過,心中佛祖留,只要你一心向佛,這些個魚啊肉啊的,都是身外之物。”
“我也這麼覺得。”心滿意足的溫瑾言只差沒拍著桌子喊:“再來一碗!”
“你再睡會。”喂完了飯,段明珠替她掖了掖被角,“這屋子裡悶得慌,我出去走走。”
溫瑾言眨了眨眼睛,“我的丫鬟……”
“她們都在大隱寺,你的傷太嚇人了。我沒叫別人看見。”段明珠頭也不回,只在門口時回首,叮囑了一句:“如果你餓了,且忍一忍,別偷偷爬起來喝湯,要是傷口裂了,我們也不知幾時才能回去。”
溫瑾言嘴角微抽。不過礙於有傷在身。沒力氣和她嚷嚷,只能沉默以對。
不過,她已經發現了一個事實。
如果是和段明珠拌嘴。她還不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所以,總是處於下風。
人無完人嘛。
畢竟這樣一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侯府大小姐,能屈尊來照顧她。甚至還喂水餵飯,她應該知足了。
段明珠出去的時候。林之墨依舊等在原地。正如當年段明珠所見到的一樣,林之墨所有的素來,一向,總是。在那個人面前,都能妥協。
今時不同往日。
段明珠也相信,就在這裡。她表哥所站的地方,沒人敢偷聽。
“幾天前的事……沒事嗎?”到底還是顧忌了太子的身份。段明珠沒有直接問。
“沒事。”輕飄飄的,不帶一絲溫度的兩個字。
然而段明珠走得近了些,卻發現了林之墨眼下的青影。不甚明顯,可他膚色白皙,仔細一看,也能看出來。
段明珠暗暗嘆了口氣。這個人啊……
兩個人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坐下。
對於林之墨的耐心,段明珠心知肚明。所以,她開門見山:“月中的時候,姑母帶著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