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維持著嚴茂蘭的性命。若是媽媽五年十年後仍未醒來,恐怕林晚晚不得不因為囊中羞澀,墮入更不堪的境地,只為了籌措出更多的錢……
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
可是如果只要維繫一段毫無感情的三年婚姻,便能保證嚴茂蘭沉重的醫藥費,又何樂而不為?
為了錢,有人賣身,有人賣血,更有人賣器官……
林晚晚想到她只要付出三年的青春,在顧家當三年的演員,做一個稱職又隱秘的媳婦,就可以讓嚴茂蘭過得更好。
不管怎麼看,確實如顧凱所說,這是一筆極為划算的交易。
林晚晚苦笑,為了她唯一的親人,拋棄所謂的清高和骨氣,又有什麼不值得的?
既然想明白了,妥協了,那就該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她停下腳步,拉住顧凱問:“顧先生……顧總,你爸媽是怎麼樣的人?”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晚晚。”看出她的轉變,顧凱笑得頗為愉悅:“爸媽很容易相處,不用太擔心。”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再躊躇不前就太不像樣了。
林晚晚暗暗給自己打了氣,挺胸收腹,腰板挺得筆直:“那顧……顧凱,我們進去吧。”
看她的表情像是慷慨就義的烈士,顧凱好笑地搖搖頭:“待會晚晚少說話,剩下的我來兜著就行。”
林晚晚點點頭,一臉鄭重。
她略顯僵硬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左手邊是顧凱,對面則是顧家二老。
顯然林晚晚的到來,並沒有得到顧凱父母的熱情招待,反而是四人持續沉默著,氣氛很冷。
感覺到對面略微炙熱的視線,林晚晚的表情越發不自在。
打破平靜的,是顧凱的媽媽宋豔雅。
她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舉止優雅,即便是在自己家裡,渾身上下都整理得妥妥貼貼,沒有一絲凌亂。
宋豔雅的五官秀麗,雖然上了年紀,面板保養得很好,白皙且有光澤。她收回目光,轉向了顧凱,語氣平淡:“你見了那麼多優秀的女孩,最後卻一個都挑不出來?”
顧凱自然而然地握住林晚晚的手,輕輕拍了拍:“媽,你不是想讓我早點結婚?現在我決定了物件,怎麼反而不高興了?”
“你年紀不小,是時候定下來了。”宋豔雅見他堅持,眼底掠過一絲不贊同,轉向了身旁的人:“信恆,你認為呢?”
顧凱的相貌與他爸爸更像,只是因為閱歷的緣由,顧氏總裁看起來更深沉與嚴厲。目光在林晚晚身上一掃,很快撇開了,看向宋豔雅的眼神透出幾分柔和:“兒子二十八歲了,是個成年人,有足夠的認知明白自己要做的事。”
見顧信恆沒有反對,宋豔雅蹙起眉,也勉強同意了:“明年是寡婦年,不適宜結婚,下個月辦酒席的話比較趕,也不是不行,立刻打電話通知外地的親屬過來……”
顧凱輕聲打斷她的話:“媽,我跟晚晚不辦酒席,直接去民政局登記就行。”
宋豔雅一驚,面上非常不贊同:“顧家獨子的婚禮,怎麼能這樣寒酸?”
她抬眼瞥向林晚晚,輕輕說:“女方出不起嫁妝也不算什麼,婚禮這點錢顧家還給得起。”
林晚晚低下頭,咬著唇,壓下心裡的惱火,並沒有開口反駁。多說無益,兩人的差距顯而易見,她在踏入顧家之前就已經想到會有這樣的境況。
只是沒想到,宋豔雅的話會這麼直白。
顧凱皺起眉,耐心地解釋:“媽知道我不喜歡鋪張,當初您跟爸結婚的時候,可沒少折騰。”
“再說,顧家的財富是好幾代人慢慢積累下來的,怎麼跟一般人比較?依照媽這個要求,之前相親的物件也沒一個能符合條件。”說到後來,他微笑著打趣道:“還有就是,如果晚晚有豐厚的嫁妝,怎麼會看上我這個比她大了六歲又不解風情的老男人?”
宋豔雅的表情稍稍緩和,還是不樂意:“顧家的人結婚這麼敷衍了事,傳出去要被笑話的。”
顧凱收了笑,正色道:“媽,這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跟晚晚會秘密結婚,暫時不打算對外公開。”
這次別說宋豔雅,連顧信恆也驚訝地看向他。
宋豔雅的臉色很不好看:“這是誰的主意?嫁入顧家,難道還要躲躲閃閃的,生怕別人知道?”
“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顧凱迎向二老困惑的目光,坦言道:“做顧家媳婦的壓力有多重,媽是過來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