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他很是滿意地笑了笑,然後逐一給我介紹:“這個是阿富,那個是小忠,還有那個……”
每個小阿飛衝著我硬是揚起嘴角,我硬著頭皮,衝著每個人點了點頭……
“然後,”他看著我,眼裡有著一點光彩。
“杜亦捷,我的名,記清楚了。”
那一刻,我不止睜圓了眼,嘴巴估計也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如果我沒記錯,大約幾年之後,出了這麼一個人物。他只要跺一跺腳,整個新馬乃至東南亞的黑社會都會震一震。
那人物的名,剛好也叫——杜亦捷。
第四回
重生之沉雲奪日 第四回
“日哥日哥!別說兄弟不罩著你,抽一根,包你欲仙欲死。”少年仔勾著我的手臂,順勢攬過我的肩,一說話嘴裡的漫漫煙味兒燻得我的頭有些暈。
“不、不用……呃——”
說來,雖說杜亦捷管他們叫我日哥,畢竟幾個都快成年的孩子畢恭畢敬地叫著另一個孩子日哥,實在有些……故此,這幫子裡我除了和杜亦捷閒來還能說上兩句話,一般的確是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杜亦捷叫我和他們聚了幾次,皆是逼酒飛煙瀰漫——我、我這把老骨頭,憋得實在辛苦。
杜亦捷一夥人平時沒怎麼上課,總聚在操場那大樹下或者是空置的課室,自那日後隔三岔五就會拉著我聚上一天。自此,我好好學生的形象禁不住動搖起來,就連班上同學瞧著我的目光也帶了三分憐憫、七分恐懼,班導劉女士也找我約談了一回,循循善誘地握著我的手,說:“任同學,遇到什麼難處校方一定會保護你,你要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三思而後行……”諸如此類。
故此,我感到萬分惆悵。
杜亦捷想來也是知道我和他們插不上話,之後也沒怎麼理我,就拉著我坐他旁邊,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聊,杜亦捷極少說話,多半時候只是扯一扯嘴角。杜亦捷抽著煙的手勢挺好看,上一世記憶之中,也只有王箏拿著雪茄的姿勢,能輕易讓人怦然心動,只是王箏煙癮不重,極少在我面前抽菸。
我記得王箏的秘書李玲曾這麼說過:『真瞧不出經理這麼嚴苛的人居然是個新好男人,就算抽菸也只抽半截,上次企劃部的小珍說,經理不怎麼抽菸,是怕身上帶了煙味兒,說是他的情人不喜歡。』
那時我和舒媛新婚,原來心裡沉寂如同死水,卻因此又泛起陣陣漣漪。
後來,我簽下那份轉讓書的時候,王箏臉上輕蔑的笑,冷漠的聲音,幾乎能穿透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姓任的,總喜歡一廂情願。』
我……總是一廂情願。
“那個……老、老大……”一大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叫別人老大,臉上微微燒了起來。我一出聲,一班人都靜了下來,杜亦捷也瞅了過來,那眼睛總能讓我的心,微微一揪。我賠了賠笑,說:“我、我最近缺課太多……兩個星期後,就、就是段考了……”
杜亦捷眉頭輕輕一皺。
幾個小阿飛就鬧騰起來。“兄弟還管那什麼東西,哎呀!別理別理!”
“切,不就個小考麼,什麼考卷我們弄不來!啊,你說是吧,老——啊喲!”
杜亦捷一手掃了那揚言給我拿考卷的小阿飛的後腦勺,力道挺大,原來起鬨的一夥人頓時靜了下來,我也睜圓了眼,一句話也沒再吭一聲。
杜亦捷捻息了菸頭,瞪著那小阿飛,冷聲說:“你少教壞他,小祺和你們不一樣。”杜亦捷轉而拍了拍我的肩,嘴角輕輕勾了起來,眼裡還有淡淡的笑意。
“這樣,明天你不用來了,好好學習,什麼時候考好?”
我嚥了咽口水,“……二、二十三號。”
杜亦捷低頭想了片刻,才揉了揉我的頭,說:“那天考好了,杜哥帶你吃好吃的。”
上一世我上位任氏總裁的時候,杜亦捷已經在整個新馬一手遮天,且杜亦捷除了在整個東南亞甚至亞洲的黑市有十足的影響力之外,面上做的也是土木工程和海外房地產,和任氏有幾項交易頗大的合作案。
任氏晚宴的時候,場面挺大,許多政界人物都足了面子,意外的是,杜亦捷親自來了趟。那時候,所有人都管杜亦捷叫“杜爺”。當時,我到底還是涉世未深,禮貌上必須和每個賓客敬酒,對上杜亦捷的時候,已經帶著五分醉。
模樣兒倒是記不清了。
我只知道,現在的杜亦捷,雖然依舊帶著一股狠勁兒,卻少了那一股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