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子,這次爸支援你的決定。只要現在,有事想給你呂阿姨聊聊。”
範鐵直視著老爸,又瞄了眼兒一直冷著臉的年媽,不免有些狐疑。
“聊什麼是我不能聽的麼?爸,你可別給我玩陰的啊?”
範援朝背靠在牆壁上,神色有些頹然。
“鐵子,你長大了,爸哪裡玩得過你?我跟呂阿姨是舊識,我們敘敘舊。”
舊識?敘舊?
範鐵怔愣了幾秒。
看著兩個相對而坐,已經年過半百的老人,某些懷疑又豁然開朗。
之前好多想不通的事情,現在似乎通通都有了解釋。那時候他還以為老爸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格外關照年媽的病,原來竟然如此?
該不會是……那什麼?!
驚了一下,範鐵沒有敢問,一時間也有些難以接受。
這事兒太玄幻了!
“爸,我怎麼都沒有聽你說過呢?”
“你不也沒問,快去吧!別磨蹭了!”範援朝有些無力。
注視著兩個老人,片刻之後,範鐵緩緩站起了身來,離開了走廊,去找護士給換藥。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範援朝才轉過頭來,語氣幽然。
“呂蘭,你別太擔心。”
“我不擔心,擔心有什麼用。”年媽面上情緒不多。
狠狠閉了閉眼睛,範援朝聲音弱了幾分:“呂蘭,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她仰著臉。
“我沒有做到自己的承諾,我沒有保護好你……唉!實事上,我什麼也沒有為你做過。帶給你的除了傷害,什麼也沒有過。”一席話,範援朝說得特別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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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事,我不想提。”
知道她的性子,範援朝只能嘆息,“你啊,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固執。以後……以後什麼事情你都別管了,小井這邊兒的治療事宜我會找人負責的,你就好好養著自個兒的身體。年歲不饒人啊,你也不小了,不要再折騰。要不然,等她醒過來了,你又被折騰垮了。”
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呂蘭說:“謝謝!”
“跟我何必見外?”
“你一直都是外人!”呂蘭回答得很快,末了又說:“我準備把老家那邊兒的房子賣了,不過,估計也籌不夠治療費用……就當欠著你,這輩子要還不了,下輩子吧!”
“不,你不欠我,只有我欠你的!”範援朝苦笑。
都多少年了,這個女人,他這輩子唯一深愛過,也唯一深深痛恨過的女人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有改變過。
再回過頭來細數年歲,再看看曾經那些歲月,儘管他非常不願意承認,卻又不得不說,他那些痛恨並非是真恨,只不過為了那份永遠抹不去的愛。哪怕後來他明知道她結婚了,她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女人了,嘴上恨著,心裡恨著,潛藏的意識裡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她隱隱地渴望。
哪怕只有一個擁抱,或者一個笑容。
更或者,哪怕她痛恨地指著他的鼻子恨恨罵他一通也好。
可惜,她從來不會那麼做。
不管任何時候見到他,她對他都只有一個態度——漠視。
一個能將自己深愛過的男人漠視得如此徹底,幾十年都沒有變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