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己人,還是……閔家的人?
寶柒弄不懂,決定回去再問。
臨分手的時候,範鐵去取車,嚴肅著臉拍了拍冷梟的肩膀,低聲問:“梟子,你那事兒進行到哪一步了?”
冷梟橫他一下,拉開他勾勾搭搭的手,目光裡的冷氣兒比飄飛的夜雪還要冰凍幾分:“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嘖嘖,梟子。幸好小爺我沒有惹過你。”
“得了,快回去繼續你的限制級。”
“哈哈——你懂的。”
大笑著說完話,範鐵便過轉身去,一把將懵懂著不吭聲兒的小井抱在了懷裡,“走了,咱們回家嘍!”
小井驚嚇了一下,‘呀’了一聲兒,“哥哥,輕點……”
這嬌俏的聲音,樂得寶柒忍俊不禁。
這……多容易誤會啊?範鐵的俊臉頓時黑了一下,打橫抱著人就走,不好意思去看冷梟促狹的目光,還有寶柒戲謔的臉,緊趕著往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去了。
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寶柒心裡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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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範鐵和小井就到家了。
為了小井的康復治療,之前他們仍然一直住在軍總的那間專用病房裡。但是今兒晚上,範大隊長喝了點兒小酒,心情又倍兒好。就不想再回軍總了,直接帶著小井就近往以前兩個人同居時住的公寓去了。
一路抱了人,範鐵氣兒都不喘地進了屋。
“小乖,到家了!”
“哇……”小井的腳著了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房子,露出真誠又單純的笑容來,“好漂亮的房子,是哥哥的嗎?”
見她完全想不起來的樣子,範鐵的心裡稍稍揪了一下,俊臉顯得有些沉重,“是哥哥的家,也是小井的家。”
“真的啊?”小井偏著頭再次看了看,然後點頭直接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房子真好。”
僅此而已麼?
將她扶坐在沙發上,範鐵細心的為她衝了杯牛奶喝著,心裡頗有些感觸。七年多了,這會兒是他倆曾經的家,也是他倆分手的地方——一個熟悉的傷心地。
目光微眯著,範鐵看著廚房的方向,依稀還能記得當年小井背對著他在灶臺前忙碌的樣子。眼圈兒稍稍有些紅,他嚥了好幾口唾沫,才把自己的話說明白了。
“小井,這個地方,你想不起來了嗎?以前你在這裡住過的。”
小井抿著嘴巴,端著牛奶杯看了好半天,搖了搖頭。
“你再仔細看看……想一想?小井,還有哥哥都住在這裡過?小井那時候還會給哥哥做飯,小井做的早餐煎蛋最好吃了……”
小井再次搖頭。
“你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嗎?一點點?”
查覺到他的表情有異,小井蹙緊了眉頭,“哥哥,你怎麼了?小井錯了,小井想不起來。你教小井吧,小井可以替哥哥煎蛋。”
捂了捂臉,範鐵仰著脖子望向天花板。
有一種叫著淚水的衝動,被他按捺了下去。
一室清冷的室內,安靜了下來。
小井乖乖喝完牛奶,身體縮了縮,拿手去拉範鐵,“哥哥,你是不是想哭啊?你教過小井的,想哭就哭出來……小井給你擦眼淚。”
鼻尖一酸,範鐵擰著眉頭,手指撐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終於將一肚子想說的話通通都咽回了下去。慢慢來,急不得,小井的情況能醒過來已經是萬幸了,又怎麼可能馬上恢復到以前的狀態?
咧著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範鐵的傷感又被自己壓了回去。將牛奶杯洗好放妥當,他直接將沙發上還在愁眉不展的小女人抱了起來,“小井別瞎想!哥哥腦子抽風了。”
“哦……”
“哥哥去給你洗澡吧?”
愣了一下,小井乖乖點頭,“哦。”
這一間公寓是兩個人同居時的愛巢,在他們分手之後的幾年裡,小井從來沒有回來過。而範鐵只要不在部隊,不因有事兒回家,大多數時候都一個人住在這兒,追憶著過去,安慰著自己,小井只是短暫的離開。然後,再一遍遍給自己心理暗示,她還會回來,總有一天她還會回來的。
平日裡他不在的時候,時不時就會有鐘點工上門來打掃。因此,屋子裡雖然很久沒有住過人了,可是依然很乾淨整潔,一應東西俱全。
很快,兩個人都洗好了。範鐵將小井抱到臥室裡,插上吹風機,小心翼翼地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