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道:
“你過來做什麼?”
易敏之笑道:
“我來見那嬤嬤。她可是靜安王府的人,不能得罪呢。”
說完掀了簾子進去,她張口一個“媽媽”把後頭進門的寒汐嚇的腳下一拌險些摔倒,在端王府她可是沒聽過易敏之叫誰“媽媽”呢,連如今在桐雪跟前正得寵的朱嬤嬤,孫嬤嬤。她也沒叫過人家一聲媽媽,這兩個嬤嬤如今對易敏之的意見可是大著呢,試想,連府裡的姑娘們都尊稱他們一聲“媽媽”易敏之一介罪奴又有什麼資格拿喬呢?
易敏之進去一看。臨窗的炕上已經擺下了飯菜,易敏之對著嬤嬤屈膝笑道:
“媽媽用過飯了嗎?不如一起用吧。”
嬤嬤瞅了一眼那飯菜。雖然不如他們靜安王府,不過也算是不錯了。遂搖了頭笑道:
“我用過飯才來的。”
易敏之摸摸餓的飢腸轆轆的肚子笑道:
“那麼我就失禮了,著實餓的厲害了。”
嬤嬤連忙擺著雙手說:
“姑娘餓了自去吃吧,白日裡忙了一天了,談什麼失禮不失禮的。”
易敏之再次歉意的欠身,方才在炕上坐下,猛扒了小半碗的米飯,這餓的心慌慌的感覺才算壓了下去。她又喝了一口湯,方才擦了一下嘴,轉頭看著嬤嬤,道:
“媽媽,貝姐兒還有什麼交代的嗎?”
易敏之就那麼隨隨便便的坐在那裡,一雙手隨意的放在了膝上,因著是坐在炕上,嬤嬤這邊坐著矮小的杌子看著她,就不禁有些壓迫感,她忙笑了笑,道:
“我們姑娘說了,回去以後也就找到了那些個手稿,另外還有那些雜誌她也讓我帶來了,只要是姑娘做的圖,我們姑娘已經細細的標註了出來,連姑娘您當時是怎麼想的也都細細的寫在了上面。”
嬤嬤帶的東西早在一見面就交給了易敏之,她點了頭,道:
“我回去會好好看的,橫豎距離選妃還有多半月的時間,這時間上也足夠充裕了。”
嬤嬤有心催一催她,現在又不是原來的千金大小姐了,還這麼端著做什麼?卻又想起臨出門前貝姐兒的囑託,說是易敏之的脾氣有些怪異,催的緊了便會發脾氣不做了,便只得罷了,笑道:
“無妨,姑娘慢慢來,能趕得上用就可以了。”
易敏之點了頭,又問:
“貝姐兒可還有什麼吩咐?例如對那些衣服有什麼要求?”
嬤嬤笑道:“我們姑娘相信易姑娘的眼光,您拿主意就成。”她又看了一眼桌上吃了一半的飯菜,笑道:“姑娘快用飯吧,我們姑娘還等著我去回話呢。”
易敏之點了頭,累了一天了,她也懶怠動彈,轉頭示意了藍藍送嬤嬤出去,嬤嬤眼底閃過一抹不快,卻仍舊起身走了。
易敏之風捲殘雲的吃完飯,藍藍幫著收了桌子,兩人一起到廚房去洗碗。
“這兩天還好吧?”
易敏之沒工夫看清姐兒他們,心裡卻是掛念的很。
藍藍瞅了一眼易敏之笑道:
“你不在,管嬤嬤和盧嬤嬤只能壓榨我們了,顏姐兒面皮薄,婉姐兒潑辣,這兩個都是打的說不得,只得讓我們做錯誤示範,累壞了。”
“你這是怨我了?回頭我請你吃飯啊。”
易敏之用肩膀撞了撞藍藍,藍藍只抿嘴笑,然後道:
“這兩天大少爺往外跑的勤,你注意著點兒。”
易敏之卻道:
“沒那個精力啊,算了,早晨晚出去一會兒拐大少爺房裡囑咐一聲。孺人不管嗎?”
藍藍嘆道:
“孺人這幾日也忙,到處籌備銀子,可也累壞了。”
易敏之眼珠子一轉,轉頭往外看了看,這個院子裡的主子清姐兒還小,底下的丫鬟婆子門也就有些懈怠了,清姐兒一睡覺,其他人也就四散了要麼休息要麼找人磕牙聊天去了,外面竟是一個人也沒有。她這才轉頭用胳膊肘撞撞藍藍,悄聲問:
“你說孺人當初不是打算自梳嗎?怎麼就讓王妃給攔下了?”
藍藍也謹慎的看了眼外面,後來索性搬了小馬紮面對門坐著慢悠悠的洗碗,道:
“我也是聽來的,我說說,你也聽聽就算。”
“恩。”
易敏之忙點頭,跑去搬了小馬紮不算,還給藍藍倒了茶水潤喉。
藍藍笑著覷了她一眼,道:
“咱們王府的下人大多都是買的或者內務府分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