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由奢入儉?”
“怎麼,我們家要破產了?”雖然人說富不過三代,而他們剛好是第三代,可是他娘子一年不知道賺進多少白銀,怎麼可能破產?
“你明知故問!”這一切,不都由他想出來的,現在裝蒜太晚了。
“開個玩笑你也這樣,不好玩。”黑琦玉從腰際拿出一小卷羊皮卷,慢慢攤開。
“這是我得來的明細,你看看。”
羊皮捲上詳細的記載沿海由北到南所有富商捐贈的簽字,裡面白銀多少,房舍多少,糧食多少,雞鴨牛鵝,只要是換錢的物品都在上頭。
“這東西就是讓你見紅的代價啊?”瞧了眼,黑鳳翥把胳臂攤開、合攏,然後交剪在頭顱後面,一派不以為意,然而深思的眼神洩漏了些許端倪。
“很值得啊,這東西只要當成禮物送給當今萬歲爺,很多人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黑琦玉胸有成竹。
“這辦法我們討論過了,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事情要是像你所說的這麼簡單,我們這些年不就白忙了?”論胸襟,黑鳳翥是不得不承認他這兄長比他大些,可要論心計,他也不差。
“的確。”這不是根本之道。
“官府每年都會派討糧官來,要錢,我們沒少過他們一個子兒,要人,我們想辦法給,討糧,從沒少過,現在養虎成患,變本加厲以後還想吃幹抹淨,實在太差勁了。”商人以和為貴,官商關係穩定有助於發展,他們圖的是長遠的未來,可是當一方生變,依存的關係就要大洗牌了。
至於陋習從什麼時候開的端,有誰知道?
官府要銀子是不管太平年代,還是動亂時期,假借的名目日日翻新,征討大量民軍,說是為了定國安邦不可省,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太平盛世,文強武弱,誰家兒願意去當苦哈哈的小兵小卒?
在家做個小生意,娶個美嬌娘,何樂而不為?
那些戴官帽,每天坐廟堂的人也實在太不知民間疾苦,民心所向了!
“誰叫我們這隻肥羊不宰可惜呢。”黑琦玉雖然不管事,對自身的處境卻瞭若指掌。
樹大招風。
這是他們長久以來就有的自知。
“這幾年羅敷妹妹的鋒頭太健,鋒芒露得快,叫人盯上了。”是哪個沒責任的人不曾教她要分杯羹給別人吃,看來那個人只知道寵妻,其他的一概不管,全部放牛吃草。
“你別想把責任賴到她身上,她這些年很辛苦了,別忘記,你能每天躲在這裡吃香喝辣都是她掙來的。”
誰敢說他娘子一個不對就走著瞧!
“別用那種眼光瞪我,敷兒妹妹也有一半是我的啊,我怎麼可能是非不分把全部責任推到她身上去。”
――什麼叫一半是他的?黑鳳翥不忘吃醋,眼神兇惡了起來。
“好啦,我知道,我們還是談正事要緊。”
給了算你聰明的眼神,黑鳳翥懶懶的抓起一枝白狼毫耍著玩。
“我算過,要是照他們的要求,每年把歲貢增加到一百萬兩黃金,不出幾年,咱們紫氣東來島肯定物盡財絕,到時候大家都活不成了。”
“根據小道訊息,西陵鎮所有的有錢人都準備照官府的要求給數,這件事我想你親愛的小妻子,我的羅敷妹妹也應該耳聞了。”
“你這個喜歡挑撥離間的變態男想說什麼?”黑鳳翥似乎想把黑琦玉的頭擰下來當椅子坐。
“我可憐的羅敷妹妹,嫁人不淑,人家的閨女嫁人家門哪個不舒適的享福,穿金戴銀,每天聽曲看戲過日子,她卻是一朵好花插在牛糞土,每天辛苦工作勞碌奔波,為了要養一大家子的閒人,好可憐啊……”黑琦玉說得比咱得好聽。
這人也不想想自己才是黑府最大的米蟲兼廢人,居然還拐彎罵他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娘子!黑鳳翥的額際冒出青筋。“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那個女人會想把這天大的事情攬下來,自己搞定!”
“對喔,她眼中根本沒有你這堂堂七尺男子漢大丈夫!”
“所以……”
“所以?”
“既然身為人家大伯的你這麼疼借弟妹,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你身上的衣服也不用換了,立刻快馬加鞭回去,叫那邊的人手加快速度,下個月上旬以前全部的事物要完工。”想設計他,下輩子吧!
“該體貼娘子的人是你不是我耶。”他老是在家中指揮一切,他這可憐的大哥卻要兩邊揮汗奔波,不公平!
“很公平,”黑鳳翥像是他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