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我,好不?”
羅敷的心飄來蕩去,胸臆間的煩悶消散了不少。
“心情是不是舒服了點?早點上床歇息,記住,以後不可以再胡思亂想了。”黑鳳翥用衣袖抹去她鼻尖微微的細汗,忍不住又用舌尖舔了下她的粉唇。
羅敷讓他的動作震迴心智,曾幾何時她竟然摟住他的頸,“啊——”她猛然推開他,狼狽的逃入房。
門,再度當著黑鳳翥的臉砰然關上。
這次,他的鼻子頂著門板,作了最實際的接觸。
嗅,好痛!他摸摸差點塌掉的鼻子,可一想起剛剛兩人的親密,受一點痛也無所謂,他開心的笑咧嘴。
瞧她方才連耳垂都紅了,真的是害羞。
黑鳳翥開心的踢飛腳下的小石子。
“唉唷!”偷窺的行徑果然做不得,現世報很快降臨,小石子飛過樹叢,砸上某個人白皙的臉,留下一個紅印。雖然天黑看不出來,但掩住的嘴慢了一步,已經洩漏自己的行蹤。
哎呀,真是不小心!
“出來!”發現有人藏匿在樹叢中,黑鳳翥氣得把指節壓得喀喀作響。
頭頂載著一片枯葉的人自動出來認罪,清俊的臉卻是一片無辜。“誰丟的石頭,打得我好痛!”
“是誰在那兒?”
“鳳弟,是我。”
“你偷聽我說話?”還有幹下流勾當?!
“有嗎?”這時候不裝蒜還要等幾時?
“你別想來跟我爭她!”
黑琦玉眼波流轉,呵呵的笑。“都要當新郎格的人了還沉不住氣,她一直是你的不是嗎?”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
“你對她一點想望都沒有?”
“我怕你打歪我的嘴,當然要說沒有……慢著、慢著,你拳頭出那麼快乾麼,我還有話要說!”暴力真的不可取,那麼大的一個拳頭就擱在他眼前,只要他隨便說錯一個字,怕是難以全身而退。
“就算祖奶奶曾經把她指給你,現在她可是我的了!”
“我知道,我又不想兄弟鬩牆。”
“我可不認為你會無聊的在這裡出現!”他才不會被三兩句話唬弄過去。
“我真的是出來散步的,不過咧……也順便辦點事。”譬如說試探某人的真心。
“現在呢?”
“看起來是不用我操心了,我也累了,體力不佳你是知道的,該回去了。”沒人猜得中他心裡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送!”
黑琦玉走了兩步,躊躇的轉過身子,慢慢把眼光停在黑鳳翥的腳丫上,涼涼說:“你的腳不痛了?那好,早些回房休息,過幾日當新郎格可是很耗費體力的。”
“你這份窺狂,果然偷看!”氣急敗壞的黑鳳翥大吼,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給他一陣搖晃。
“人都嘛有不小心。”
是嗎?黑鳳翥的拳頭很“不小心”的碰到黑琦玉的肚子,還“不小心”連碰好幾下,恐怕他到黑府辦喜事的那天都要躺在床上度過了。
早知道他應該離遠點再爆料的。
婚禮前夕。
嬰兒胳臂大的燭蕊閃著火光,數百顆夜明珠鑲在雕花床上,鴛鴦繡被,棗紅綴金絲的紗帳,新娘房設在駕樓。
新娘嫁衣高高掛著,鳳冠上的珍珠流洩在桌面上,這一切都預言著明天的婚禮。
夜是深了,但還聽得見房外僕人未來去去的腳步聲以及細碎的交談聲,談的都是有關於明天婚禮上應該注意的專案,小至敬老的紅紙包銀,大至一堆她聽不懂的繁文縟節,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羅敷頭痛的關起所有的窗戶,她不想聽這些。
天下會有像她這麼彆扭的新娘嗎?到大喜的前一日還在猶豫不決。
暮然,屋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吸引她的注意,“這梯子幾百年沒用,好像有點腐朽了……羅敷妹妹,好心開開你的窗……”那聲音羅敷熟到不能再熟。
她沒好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並不想喝,為的是給自己一件事情做,粉臀往圓椅子落坐,不想知道那個人在外面搞什麼名堂。
沒想到外頭卻一下沒了聲響。
她眨了眨眼,把茶往嘴巴送,不料燙著舌尖。
擰著彎眉,羅敷不自覺的倒過耳朵往外聽,咦,真的安安靜靜,一點聲音沒有,他不會掉下樓了吧?
起身來到窗前,霍然把窗子推開,映入眼瞳的是他那放大的臉,叫她差點尖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