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存心不給那吳六家的留下好印象,便笑得一臉諂媚道:“原來是二公子身邊的媽媽啊!您快請進!哦,對不住,我忘了我們剛剛搬回來,還在打掃屋子呢!要不然媽媽和幾位先在院子裡坐坐?”
這時,顧宛娘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也趕了出來。她先告了罪,再將人請進去,又揚聲讓玉蘭趕緊端幾條長凳子出來。
安然立即跳起來道:“娘,我去,我去!”
顧宛娘看著安然那咋咋呼呼的樣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自己的女兒什麼性子她知道,所以她才奇怪。今天的然姐兒表現很反常。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麼?
很快,安然就一手抱著一條長凳出來,因為雙手負重,她有意盤著腿走路,還刻意一拐一拐的,那形象,好像一隻蜘蛛似地張牙舞爪,實在是不好看。
吳六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住地心中叫道:果然是村姑!又蠢又難看還不愛乾淨滿臉髒汙。天啊,這樣的一個村姑如何配得上她文采斐然芝蘭玉樹一般的二公子?
賀家另外三人雖然沒敢盯著安然看,但那一副低著頭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也說明他們打心裡看不起二公子這位未婚妻。
“然姐兒!你這是做什麼?這是你做的事嗎?”看到女兒的形象,顧宛娘差點被她氣暈了。
安然放下長凳,用衣袖擦了擦頭上莫須有的汗水,卻將臉越擦越髒,還滿眼笑意對顧宛娘道:“娘你怎麼了?這些事我平常不也做嗎?”
接著,她又熱情地招呼吳六家的幾人坐下,說:“你們坐,你們坐。呵呵……”
安然傻笑了一下,又低著頭,用手指繞著腰帶故作羞澀地問:“不知道你們二公子長什麼樣子?可是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就跟我們縣裡的王秀才一樣?”
“然姐兒,你立刻給我進屋去,不叫你不許出來!”見了安然這樣子,顧宛娘要是還不明白這丫頭想要做什麼,她就不是她娘了。
安然知道孃親生氣了,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便“依依不捨”地一步三回頭地回房去了。
“這孩子,她平時不這樣的,可能是看你們第一次,心裡有些激動……”顧宛娘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然姐兒想退親,這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而站在一邊的王氏終於逮到機會說話道:“是啊,是啊,你們不要誤會,我們然姐兒平常可不是這樣。她平時可傲氣了,誰都不放在眼裡,就是我這個大伯母,她要是不高興了也是指著鼻子罵。她一定是看二公子派人來看她,心裡太高興了才這樣的。”
王氏的話一出,賀家的人便自動在心裡給安然的評價上多加了幾條:不敬長輩,自以為是,狐假虎威。
顧宛娘見王氏落井下石,心裡氣得很,忍不住趕人道:“南哥兒就要回來了,大嫂還不回去收拾屋子?”
王氏擺擺手,呵呵直笑道:“不急不急,咱們趙家來了貴客,雖然我們已經分了家,但我這個做大伯母的還是應該出面招待招待的。而且宛娘你們家房子這麼小,估計也住不下,不如今晚就住到我們那邊去吧!”
顧宛娘有苦說不出。王氏能是什麼好人?能安什麼好心?要是真將賀家的人送到長房那邊去住,她們然姐兒這樁婚事只怕真的要吹。可是,王氏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她還能有什麼理由拒絕?她們這房子,確實住不下賀家的人啊!
卻說玉蘭之前一直站在視窗往外看,見到安然進來,趕緊將她拉過去問道:“然姐兒,你又要做什麼?想捉弄她們嗎?”
安然輕笑道:“我想讓賀家退親!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
玉蘭一聽,不由雙眼一亮道:“然姐兒,你該不會還想著那位錢家大少爺吧?我聽說他好像都娶了妻了。”
安然搖著頭道:“我想退親,是因為我的婚事不要別人做主,倒不是因為某個人。”
玉蘭看著安然的神情,沉思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時,安齊提著水回來了。
見家裡來了客人,他忙放下水桶過來打招呼。
“娘,我回來了。這幾位是?”
顧宛娘勉強笑道:“這是你賀伯父家的人,特意來探望我們的。”
安齊點了點頭,面含微笑與幾位打了招呼告了罪,便先將水桶提到廚房去。
從廚房裡出來,他立即鑽到安然房裡,問道:“你之前都做了什麼了?我看娘臉色不太好。賀家那幾位下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一副看不起我們的樣子,實在讓人討厭!”
安然捂著嘴笑了笑,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