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惡氣的七硯遼又開始出言恐嚇,“夫人本就想殺你,如果你再不老實,我便不管你,小狗也不會幫你。”
“哼,你們花海歸瓊莊裡除了小羅就沒一個好人。”敘敘冷哼。
“不錯,我們都是壞人!可是禍害遺千年,想要我死也沒那麼容易。”
“那個夫人是什麼身份,職位貌似比毒霄還大,不會是你娘子吧?”敘敘異想天開。
“胡說八道。”七硯遼瞪了敘敘一眼。
“那是誰?”敘敘想不通。
七硯遼似乎猶豫了一瞬,才幽幽的開口,彷彿這樣的回答有千斤般重,其實他也不甚清楚為何要跟敘敘說這些,“她……是我娘……”
“你娘!”果然不出所料,敘敘驚訝的合不攏嘴,憶想當時場面,壓根就看不出那女人有一絲母親的感覺,對七硯遼跟對大家的眼神沒甚區別,冷漠的,疏離的,不驚不燥,哪有為人母對孩兒的一絲絲溺愛眸光?最最重要的是七硯遼不喊她“娘”!
“她既然是你娘,為何你不喊她娘?”敘敘脫口而出。
“我的娘只能被喊夫人。”七硯遼淡淡道一句,小時候他喊過一聲娘,然後就被丟進毒獸林內,若不是機緣巧合遇見百毒獸——小狗,世上便不存在妖孽七硯遼。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敘敘難以置信的糾結眉頭,七硯遼隱約消浙的哀傷被她不期然捕捉,心,微微動容一下,可憐的妖孽。
洞的最深處,愈來愈猙獰,兩側的牆壁皆畫滿了古代的圖騰,像是某種祭天儀式,陰嗖嗖的,敘敘舉著火把,跟七硯遼一眨不眨打量著。
“這些畫是什麼意思,衣著跟我們有很大區別?”敘敘不解的嘟囔。
“這是三百年前的苗疆聖女祭天圖,自然跟中原不一樣。”
“苗疆?聽說那個地方很邪乎,神秘又詭異。”敘敘吐了吐粉舌,寒冷。七硯遼微微一怔,那露了一瞬的粉舌不禁讓他憶起曾經吮過的感覺,心中一漾,臉色驀地火紅一片,幸而由陰暗遮掩。
“這裡是墓室麼?”
“不是,連墓室的大門都沒到,只不過是一條普的走廊罷了。”
敘敘不知該鬆口氣還是該緊張,心跳慢慢加快,很是害怕,手心亦開始冰涼,又十分不習慣安靜下來的空氣,總覺得太詭異,便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七硯遼,如果,我是說如果,遇到了危險,你會不會一腳把我踹開,獨自逃跑……”哎,明知故問,不一腳踹開就不是魔頭。
“不會。”未料他乾脆的回答,敘敘暗自欣喜,有救了!
“哈,沒想到你還有點良心!”
一抹壞笑悄悄浮現,七硯遼散漫道,“我得拿你當盾牌。”
呃——
敘敘頓時胯下臉色,不停腹誹,混蛋,妖孽!暗自思忖,等會遇到危險,老孃就撒開腳丫子逃跑,才不會傻到為你擋箭。走了好一會兒,七硯遼才停駐,似乎到了盡頭。敘敘瞪大杏眼打量,一道十分寬闊且佈滿花紋的巨石橫擋前路,這莫非就是七硯遼口中的墓室門?
“好大的石頭門,一定很難打碎。”敘敘佯裝惋惜一聲,內心卻美得恨不能跳下來來段熱舞,打不開打不開,打不開老孃就不用送命了,歐也!
七硯遼將敘敘輕輕放下,獨自來到石門前研究,纖細蔥白的手指偶爾緩緩撫摸花紋,嫩唇呢喃,間或蹙眉。敘敘看得一愣一愣,讓這傢伙死心怎麼就那麼難,難道不進墓室他會死啊!哼!
研究了半天,七硯遼掏出一張羊皮紙又細細琢磨,最終沉著臉色道,“先回去,改日再說。”
撒花狂舞,敘敘點頭如啄米,當即散開腳丫子帶路,熟料七硯遼上前微微一俯身,熟稔的將她橫抱起,敘敘臉色一紅,也對,這地方烏漆麻黑,髒東西又多,剛才自己太得意忘形險些闖大禍。
終於難聽見外面歡快的鳥嗚,可也不知怎的,敘敘睏倦的抬頭望了望久違的亮光,卻覺得腦袋好沉,手也好沉,為什麼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她會這樣?攥了攥力氣,她艱澀啟音,“七硯遼……我好難受……”微弱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不堪一擊。
七硯遼疑惑的垂眸,赫然發現敘敘的臉色蒼白一邊,氣若游絲。忙不迭抬手觸控她滑嫩的肌膚,忽冷忽熱,小手甚至開始顫抖。糟糕,幽冥心訣留下的毒又開始發作。他黯淡的眸色掠過異樣的火花,複雜的連自己也搞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敘敘的餘生都要在幽冥心訣的殘存劇毒中度過。
武當巍峨大門
三千石階猶如波濤一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