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
“看美人吃東西果然是種享受。”花流雲微微挑起細長嫵媚的眼角,一手支頜看著她吃東西,之前冠玉費了幾天的心思她都沒有動一口,如今傲寒這一來,卻讓她主動進食,這兩人,很難捉摸。
花流雲的眼裡浮起一抹興味。
“以後沒事少招惹他。”清媚用雪白的軟巾拭了拭嘴,臉上沒有表情,“下次你未必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以後就賴著主子了,我這麼英俊又這麼帖心,主人一定不會捨得我死。”花流雲笑得十分嫵媚,陰柔的面容難辨雄雌。
他話音剛落,便見清媚白了臉將剛剛吃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花流雲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拍著她的肩:“不想吃就不要勉強自己。”
清媚木然的扯過軟巾擦著嘴角,胃裡傳來陣陣痙攣與抽痛讓她臉色發白:“寒要我吃,我就得吃。”
花流雲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清媚若無其事的隨口問道:“雨晴可找到破解之法?”
“有一個法子。”花流雲正了神色,“雖然我還沒有證實是否真的有效,但可能會是目前唯一可用的法子。”
“什麼?”
“汲食另一個雨晴修煉者的血液,再以外力相佐疏導體內紊亂真氣,可洗去雨晴戾氣,”花流雲難得一見的正經,“就算你走火入魔心神癲狂,只要用這種法子,也可以成功地恢復清醒的神智。”
“問題在於,被採血之人須得突破雨晴第七重,而雨晴要練到第七重,談何容易?”
清媚的指甲重重的劃過唇角,一抹殷紅飛快的躥了出來,將她的唇上染上妖冶的紅。
那個刺蓮島上的女人,以刺蓮香氣安神定性,她是傲寒的母親,她還記得傲寒說起她時的神情,淡淡的憂傷,還夾雜著幾許複雜的神情。
雨晴上部,只到第五重,所以他要她費盡心機找到下一部。
“媚兒,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傷害你。”
剛剛救下花流雲是她生平第一次當面逆了傲寒的意,看著他一慣優雅的平靜被打破拂袖而去,清媚終於明白,他已經按捺不住了。
只要她突破第七重……
突破第七重……
清媚突然揚唇笑了起來,嫣然嫵媚如刺蓮汲血,晶瑩流華間卻浸著蝕骨的毒,悽美而絕望,一旦淪沉,萬劫不復!
傲寒,這才是你收養我的真正目的嗎?
我選擇了那麼多次相信你,卻一次次的被你欺騙!
你要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花流雲看著清媚臉上傾絕的風華淺笑,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
御花園的紅梅並不像寒冰島上那般一眼望去漫天豔紅,然而就僅這寥寥幾棵傲然盛放的紅梅卻也是滿樹芳菲美不勝收,梅樹下一抹白影修長,潔淨的白衣垂落下來,衣角紅梅灼灼奪目刺眼,黑髮飛揚眉宇清俊,這個男子並不十分的俊美,然而神情高華脫俗寧遠,只是那樣安靜的站著,便引來一群小宮女紅著臉羞怯的偷偷張望。
清媚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傾世風華,彷彿之前痛哭失魂的人不是她,與她毫無干係。
若這些小丫頭知道傲寒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不知道又會作何感想。
清媚緩步走了過去,素色的白衣拖著長長的曳,銀絲垂滑容顏嫵媚,看得周圍的小宮女一陣眼直神情恍惚,連行禮都忘了。
傲寒聽見她的腳步聲,側身回頭,烏黑的長髮從肩頭垂落,襯著雪白的長袍十分醒目。
“現在可好些了?”傲寒看著她精緻的容顏,眸間有一剎那的失神,一夜白髮並未讓她的容顏變得詭異,相反更有一種奇異的美,眉如遠山唇若妍花,風華絕代奪魂攝魄,如果雪衣未死,恐怕在她面前也會相形失色。
清媚微微笑了笑:“寒是不是怪我擅自作主救了花流雲?”
傲寒輕輕揚起唇角,聲音柔和清越:“他的生死我並不在意,你要喜歡,怎樣都可以。”
無花門再張狂也不過是一群醫術高明的跳樑小醜,在他眼裡不值一提,他之所以會起殺機,只因為他……
傲寒眼裡浮起淡淡的漣漪。
清媚輕笑,伸手摺了一枝開得正豔的紅梅,放在鼻間聞了聞,她的動作隨意無比,卻仍然透著說不盡的風華:“若我喜歡,是不是寒可以把性命給我?”
傲寒揚起唇角,眼神勾起暖暖的和熙:“你希望我死?”
“我記得趕來京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