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會不會像她一樣恨我……”
家
傲寒來到扶顏閣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鳳若。
摒去了隨時聽候差遣的小廝,傲寒輕輕的推開了門,然後走了進去。
一如所有的女子閨房,淺粉色的輕紗幔帳,一扇碧色屏風,上面繡著清雅的山水景畫,桌椅擺放得很整齊,鳳若雖為暗門的左右使之一,但看這屋內的擺設,便知她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這裡的每一個陳設每一個佈置,除了稍微簡樸之外,其他都與一般千金小姐的閨房無異。
繞過屏風之後,一幅巨大的紅梅傲雪圖躍然紙上,點點殷紅在皚皚白雪中嬌豔欲滴,盛放吐蕊迎風斗雪,畫風瀟灑不羈,那兩行題詞似是隨意寫就,卻也顯出一股子難以駕馭的野性與霸氣:冬雪連綿壓長青,紅梅吐蕊傲風寒。
詞中把四季長青之樹與寒冬盛放紅梅列在一起,僅僅以壓和傲兩字,便將紅梅傲寒的意境表現得淋漓盡致,而那從來筆直而蒼翠的長青樹,卻也難敵冬雪壓枝之重,放在這裡與原本嬌弱楚楚的紅梅一比,反倒成了襯托之景。
傲寒攏著手在畫前站了一會兒,白衣垂地,衣襟處紅梅悄然怒放靜寂無聲,彷彿那畫也與他整個人融合在了一起。
若他沒記錯,這畫應該是他在數年前隨手畫的,卻沒想到鳳若竟把它裱了起來掛在這裡。
傲寒微微揚起唇角,似是有些自嘲,然後他伸手撩起那幅畫,露出後面的一個小小凹槽,稍稍使力一按,便聽得喀喀細響,那旁邊的牆便像活門一樣自動的開啟來。
傲寒信步走了進去,那牆便又喀喀的關了回去自動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這是一個有些幽暗的密室,而且不是很窄,略為潮潤的空氣裡能夠嗅到些許奇異的香氣,十步距離才有一隻燭火,因此視線所能看到的範圍極小,而且很昏暗。
牆邊突然啪的一聲發出細響,一條約有手掌長的蜈蚣從牆上摔了下去,然後又慢慢的翻了個身,若無其事的靠著牆角爬行。
傲寒看了那蜈蚣一眼,並未理睬,繼續向前行走,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優哉遊哉的從他面前遊過,似是對他完全不懼。
傲寒輕輕皺起眉頭,鳳若雖是苗人,但自小就在中原長大,生活習性都與漢人無異,卻偏偏沒有丟掉飼養毒物的愛好。
不過,這不正也是他需要她的地方麼,傲寒又似自嘲似的彎了彎嘴角,繞過那些隨處可見的毒蟲,向裡走去。
“誰!”一聲冷叱傳來,然後便是細微的破空聲響,傲寒腳下輕移,衣袂微揚,白色的衣角在微暗的空中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影,避過了鳳若扔過來的不知名的毒蟲。
“是我。”順手取過牆頭上的微暗燭火,照亮了傲寒的臉,儘管那燭火將他的臉映得有些微黃,卻仍然掩不住那淺笑眉目間的柔和與高華,那身勝雪的白衣將四周的景緻都襯得有些黯淡。
“門主!”鳳若看清了來人是傲寒後有些驚詫,原本欲要攻出去的掌風生生收了勢,“你怎麼會……”
“莫非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傲寒微微一笑,將那燭火放到燭臺之上,“整個暗門,能進入這密室的只有你和我,難道還有其他人不成?”
他只是隨意一說,鳳若卻臉色微變,欲要跪下:“屬下並沒有……”
“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傲寒語調柔和的打斷了她的話,上前一步扶起了鳳若,鳳若有些不安的抬起頭,看著傲寒含笑的眼眸,臉上不由得微微熱了起來。
傲寒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自顧自的看著那桌上用細細黑紗矇住了的竹簍,裡面密密麻麻的毒蟲相互廝咬著,不斷的將自己所能觸及到的任何一塊肢體毫不留情的吞食入腹,那樣自相殘殺的過程激烈而又兇殘,然而除了那些肢足碰撞發出的些許細微聲響,這樣的廝殺幾乎細微到無聲。
這是苗人制蠱所用的最基本的法子,將數百毒蟲集於一起,使其互相蠶食,餘下最後一隻是為蠱,可任下蠱人心意隨意操控,以達到控制人的目的。
當然這只是普通毒蠱的製法,若是其他特殊的蠱物,自然要用特殊的方法飼養。
傲寒看著那裡面相互廝咬著的毒蟲,面上淡淡沒有表情,過了一會兒,他有些隨意的問道:“十二堂主的蠱可有配好?”
“十二堂主體內的噬心蠱以往一直都是用以蠱制蠱的方法來壓制,後來儲良大夫說那樣不好,便改為服用解藥,近一兩年,堂主所服的解藥一直都由儲良大夫所配製。”鳳若恭謹的答道,儲良雖然只是一名大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