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口,“我先幫你包紮傷口……”她啪一聲拍開女兒的手,涼夏紀呆了一下,“媽咪,可是你的傷……還有爸比也是……”
“涼夏紀!做事情的時候要分清楚主次!我跟你爸比只是受了點傷,而你弟弟明日卻被敵人捋走了,什麼更重要,難道你……不懂麼?”雪裡紗沒了聲音,終於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涼夏紀眼眶更紅,緊咬下唇,“我當然知道什麼是主次。現在最重要的是,媽咪你受傷了,爸比也受傷了!”她拼盡全力把父母挪進屋裡,分別包紮好傷口。
¥¥¥
忍足侑士是最先醒來的,睜開眼便看到和室外微亮的天光,扭頭一看,趴在自己身側的是雪裡紗,側臉安靜蒼白,但似乎沒有什麼大礙了,他鬆了口氣,再轉頭望去,和室門口少女背光站在那裡,身影安靜到沒有聲息,彷彿下一秒便會消失。張了張唇,“小紀……”吐出來的聲音有些嘶啞,一說話脖子上的皮便抽得發疼。
涼夏紀轉身過來,跪坐在他面前。
“爸比,你醒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頭頂,“你守了我們一夜?”
“嗯。”她低頭,“對不起……”
忍足侑士把食指豎在唇邊,淺笑溫和:“你媽咪還在睡,我們去外面說。”
涼夏紀跟在父親身後踱過中庭。天矇矇亮了,沉藍色的天幕帶著冷卻人心的光澤。山裡晨間的霧氣濃,空氣潮潤,卻也空氣清新。
“小紀,你都打掃乾淨了?”他站定在石燈籠旁,打量著地板。雖然昨夜那場突襲使他脖子上還留著繃帶,卻絲毫無損於他的安適心情,面有淺笑,淡然溫和。涼夏紀正垂著頭等待他的責備,沒想到卻是聽到了這一句,怔了一下後點點頭,“是的。必須做點事情來消磨,不然……”
昨晚上青石板上打鬥後留下的血汙已經被涼夏紀徹底清理乾淨,因為擔心著弟弟明日的安危又不得不守在受傷的父母身邊照顧,兩種焦灼在她心裡掙扎糾結,難受得緊,便努力找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頭頂壓下男子溫暖寬厚的掌心,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長髮,“小紀,生日快樂。”
“誒?!”涼夏紀這才想起來,今天還是自己的生日。“爸……”
“第一次見到小紀的時候,也是這樣陽光燦爛晴朗的好天氣;十五年之後的今天,天氣也還是這麼好呢!呵呵——”
涼夏紀一時抓不著重點,“爸,那個……”他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無論如何,我跟你媽咪都一直期待著與你的見面,期待著你像這好天氣一樣,永遠都能燦爛地笑。”
“是,爸比!”她低應一聲,彎了彎唇,卻還是笑得有些勉強。他兩手扯住她的嘴角一拉,“嘛~嘛!真正的笑容應該是這樣的嘛!”
涼夏紀的嘴角被他扯得痛,頭往後一側避開了,皺眉:“爸比!明明你應該罵我的……我沒有,及時去找明日……”
“謎底還沒有揭開你就先害怕,小紀,這不是你的風格。如果是以前的你,一定會大大咧咧地衝上去,從來不瞻前顧後的。是你媽咪給你的壓力太重了嗎?還是,你給自己的負擔太重了?”
涼夏紀絞著手指,“我不能再讓你們擔心了。失憶是,轉學也是……”
“做你想要做的事,做你自己認為值得做的事,最重要的不是我們怎樣怎樣,而是你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呢?你一直嚷嚷著要繼承神社的巫女超越你媽咪,但是你的內心遠沒有她堅強。力量上的強大並不等於內心的堅強,不是事事完美,而在於做錯了事情有承認和彌補的勇氣;不是即使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勉為其難,而是盡你所能去儘可能圓滿每一次際遇。”
涼夏紀的頭越垂越低,臉紅耳赤得恨不得要低到地縫裡。“我知道錯了。”
因為害怕,因為不安,因為恐懼。尊敬地稱她為‘R小姐’的那幫傢伙,來歷很不尋常卻好像認識她的模樣;圍攻巫女大人的母親而捋走了弟弟的他們,卻口口聲聲說著什麼‘子爵’;
如果子爵醒來的話……
如果子爵醒來的話……
她不敢去仔細探究這些話之後的深意,說話帶著法語腔的鬥蓬男子,以華麗為哲學的西方血族,一團一團的謎圍繞在她身邊,全是因為她失去的記憶。
涼夏紀握拳,突然豪氣干雲:“爸比,我不會再逃避了!”讓遺失的過去來得更猛烈些吧!!!忍足侑士拍拍她的肩,“不好意思,爸比突然文藝了下。”她的下巴掉下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