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外面,還有一眾他的近衛隊。兩位正副隊長站在最前侍立,性格較為嚴謹的謝斯正隊,還有品性溫良的凱亞副隊,他跟她說過的。
“R小姐,您好。”
凱亞主動跟她打了個招呼。
她笑了笑,“你好,凱亞先生。”
他把她的手攏住,拉上了車。
車平穩行駛在馬路上,漸漸出了她熟悉的街區,越走越偏僻。
“葉爾學長,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問。
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沉下來,固執地糾正她:“錯了錯了。”
她沉默。
“好嘛好嘛!小兔叫我小葉。葉爾也行。只有你一個人可以這麼叫的喔。”
他扯住她的手臂搖起來,用那雙淺綠色的大眼睛瞅著她。
像春天新綠的田野,草絲柔軟濛濛。
前座開車的司機是凱亞,眼睛映在後視鏡中,微微彎起。
他在偷笑。
“……葉爾。”
她終於妥協了。
他綻開燦爛的笑容,“吶,小兔,待會帶你去個好地方。”
“好……地方?”
她挑了挑眉。
“什麼好地方?”
對她來說下雨的冬天最好的地方是暖暖的被窩。
他神秘地笑:“就是好地方嘛!只跟你分享的好地方吶!”
車停在郊外的野道上。
雨稍停了。
法國的南部,冬季已經進入尾聲。
只是偶爾還會下雨,春寒料峭,依舊很冷。
她冷得直打顫。
下了車來,他過來幫她攏緊圍巾和外套。
“快到了小兔。我要給你的驚喜,很快就會看到了。”
嗯了聲,她只是覺得無奈。
近衛隊被吩咐不許跟來。
他拉著她往田野深處走,漸漸便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因著剛下過雨,草叢上沾染著雨水,一路穿花拂葉,兩人身上都有些溼。寒意透進身體裡,她漸漸覺得越來越冷。最後他把自己的外套也給了她。
“小兔你穿著吧。我不怕冷的。”
她皺眉,把衣服推回去。
“你的手都冰成這樣了,還說不怕冷。”
他的眼睛亮了亮:“小兔是在關心我嗎?”
她臉上熱熱的:“別胡思亂想。”
他只是傻笑:“小兔放心,我凍不著的。我一點也不怕冷。真的!”
“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鐵骨鋼筋,是人都會怕冷的!”
可是他不是人類。
他臉上的笑容散了散,眼神有些恍惚。
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牽著她的手緊了緊,拉著她轉過冬末郊野的荒徑。
有無數叢叢柔軟的花束自枝頭垂下來。
花絮金黃,枝條嫩生。
漫山遍野地鋪酒開,陽光似的溫暖,熱烈而耀眼。
樹下是新綠的田野。
他鬆開了她的手,衝這郊外早至的春色展開雙臂:“小兔,你看!我把一整個春天都當成驚喜送給你!”
這就是他要帶她來看的好地方?
這就是他要給她的驚喜?
她眼眶一暖,不由微笑:“笨蛋,現在明明還是冬天啊。”
頓了頓,問:“這是……什麼花?很漂亮。”
也很溫暖。
明明還是同樣溼冷的天,站在這樣的金色花海中,她的身體卻一點點暖起來。
他溫聲笑了,說道:“小兔,這種花叫Mimosa,你們日本人又叫它含羞草。原本Mimosa生長在南半球的澳洲大陸,但是上個世紀,有個法國人把它帶到了我們這裡。但是它的生命已經刻下了關於南半球的一切記憶:南半球春天的生長,南半球夏季的花期。所以即使是在法國寒冷的冬天,它還是執意在跟南半球的同伴們一同開放,在不同的半球,不同的季節,相同的時刻裡……”
嘆一聲,輕輕地笑:“小兔你看,Mimosa真的是很堅強的植物呢,我最喜歡Mimosa了。”
“啊……”
她應了聲,只是欣賞著這早至的春色,並沒有什麼特別感覺。
若說真是特別,只是覺著這花跟他的髮色極像。
柔軟的,淺金色。
像早春的陽光一般。
摸上去,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