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亟欲辯解。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就這付小媳婦兒模樣,讓人時不時想要好好欺負他,好好欺負個夠。彈了他一個粟子,看他立馬大眼含淚,又有些不忍,好好摸了幾把算是安慰他的疼。
話題轉過。
“梅人,你看這套吸血鬼的服裝怎麼樣?啊啦,還有附贈獠牙跟耳飾呢!好酷啊——”
“訂婚的話……”他遲疑中,“你不是要穿白紗麼?”然後他要穿純白西服,挽著她的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交換訂婚戒指。燈光,宴場,人流……
他的臉色驀得蒼白,拼命搖頭。
“我跟媽咪說過了,訂婚宴就改成午夜化妝舞會。”她隨意翻著書頁,低眉低眼,唇角噙了淺淡的笑意。
“……謝謝。”貓澤梅人釋然了。她考慮得很周到,午夜化妝舞會的話,他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無論是鬥蓬星人還是羅曼諾夫最後的王子殿下,都可以成為她的男主角。
涼夏紀目光一轉,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嘴角,“你在傻笑什麼呢!笨蛋!”他眼眶紅了,淚水滾串串下來,“是……”她手忙腳亂加嘴角抽搐,捏起衣袖幫他擦眼淚,“BAGA!貓澤梅人,你是男的啊男的!怎麼比女生更像水做的——”
涼夏紀摘掉他的黑色假髮,細緩地揉捻那軟金的髮絲,觸感很好,即使在昏暗的燭光裡也仍是閃耀著溫潤光澤。貓澤梅人頂著大紅臉任她揉頭髮,像只乖乖巧巧的貓。
“對不起!”謝完了又道歉,總之他在她面前總是有些慌亂無措。
淺金色的,像陽光……她眯了眯眼,恍惚覺得很溫暖。黑暗的河水裡那一抹亮色,現在在她手裡揣著了。“我早說過,見不得光也沒關係。我會陪著你。”
最後:“啊撒!我決定了!就選這件吸血鬼鬥蓬好了。梅人披鬥蓬,我也批鬥蓬,嗯嘛,夫唱婦隨,呵呵——”
¥¥¥
怦!!!
被摔到地板上的身體連抽搐都沒有,然後就直接進入昏死狀態。一隻白團團的小腳移離偽屍體的胸口,略含慍怒的童音響起,“下一個,是誰來?”
目光掃過去,一眾部員噼哩啪啦倒地不起,全陷入詐死境界。還剩下惟一站著的活物,埴之冢靖睦,蹭蹭蹭蹭後撤,抱著柱子,以一付‘你別過來啊你要過來我就喊人了啊救命啊有色狼啊’的表情,驚恐地望著他。
他抓著脖子上吊著的毛巾,無言凝望半晌,然後轉身。身後,小浣熊腳一癱軟,實實在在地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抹把額上的冷汗,嘆息一聲,“……唉。”等著空手道部的大門闔上,一幫詐死的少年紛紛復活,比遊戲俠還要英勇,一眾地聚過來,七嘴八舌嘰嘰喳喳。
埴之冢靖睦怒吼一聲,他們立時靜音。他扶扶眼鏡,“好了,現在一個一個說,我聽著。”
“部長,還是由你繼續做空手道部的主將吧——”路人A掛著麵條淚,握拳:“HONEY前輩的可愛因素實在是太恐怖了——”
“部長,原來你不兇,你很溫柔……”龍套B已經放下屠刀捨棄邪見大徹大悟,“跟HONEY前輩一比,部長您簡直就是小兒科……”
埴之冢靖眭原本高揚的心情瞬間被打落海底。
算算日子,明天就是午夜化妝舞會了。他起身出了道場,看到男童蹲在大理石柱下,背影蜷了小小一團。淺金色的頭髮搭拉在腦袋上,跟背影一樣散發著沮喪的氣息。
“哥。”他站在他身後。
男童的耳尖動了動,轉頭看到是他,站起來。稚嫩的臉上多了笑容,很淡,但畢竟還是神色溫和了些。“小睦。”
“你在這裡發什麼呆?”
“明天就是小紀的生日了,我在想要送什麼生日禮物給她。”
埴之冢靖眭一怔,即使是初等部的他也有所耳聞,這一場午夜化妝舞會聽說很盛大,會在羅曼諾夫家族的大宅舉行。埴之冢流也在邀請名單之列。
“哥,明天也是她跟別人訂婚的日子吧……你該不會是偉大得要跑過去祝賀你的情敵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還送什麼禮物!!!”
埴之冢光邦低下頭,“……我只想記得,明天是小紀的生日。”
埴之冢靖睦急了,“哥,你該不會是想這樣就放棄學姐吧!”抓狂,撲上去揪著他的衣領搖啊搖,“你不是很認真地要長高嗎?你不是很認真地重新開始修行空手道嗎?難道你要半途而廢了?為了一個女生哥哥都變得不像自己了,蛋糕,玩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