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進化為白目狀態,等到他回過神來,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教學樓是一道玻璃大門在前,連著一通的走廊,落地窗一徑過去,日光斜斜傾落,長廊通明,瞬間便染了淺金色的光芒。剪裁俐落的米黃色裙襬,染了某種白色藤花的黑色皮鞋,漸行漸遠,毫不留戀。
須王環的神色恍惚了一下,看著她的背影融入午後的陽光裡,依稀看不分明。只覺得那長髮散落更襯得身形纖細孱弱,只是背脊挺得極直,有著堅韌的曲線。
路過長廊時,鳳鏡夜抱臂倚牆站著,目光穿過透澈的鏡處,靜靜看著她,神色間若有所思。她慢步走過來,而後是目無旁視的擦肩而過,看來也還是沒能記住他這張臉。
又或者是,她私心裡以為,沒有記住的必要?
她擦身而過,然後他的目光移向長廊入口處的門外,須王環站在無形透明的玻璃窗外張望,注意力似乎也是放在了她身上。隔著眩人眼目的陽光和午後曛風,金髮上反射的耀眼光芒也不再那麼刺目,然後看不清少年臉上的表情。
應該是有些恍然,站在那裡愣了許久,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才撓了撓頭,自言自語一會。不知道她剛才跟他說了些什麼?
鳳鏡夜垂下眼睫,臉色漠然。
¥¥¥某髮型是以中央支援地方形的老教師捧著本歷史書在搖頭晃腦,催人慾眠,像有蜜蜂在耳邊嗡嗡嗡嗡轉個不停。課堂上的人已經趴下了大半,還有一小半強撐著做筆記的,是班委。
所以說當班委有一個壞處,永遠不能以身作則地幹壞事。
涼夏紀支肘撐著臉,上半部身子都趴在桌上,一邊百無聊賴地玩筆。沒有睡著的原因是,現在心情還在鬱悶中,沒有絲毫睡意,另外也是第一節課+課休段她已經睡足了。
看著筆桿在自己指尖上打旋,她突然嘆了口氣,停下指上動作擱好筆,然後換了隻手撐臉,重又揀起筆來轉圈圈。這一回面朝視窗,正是同一排的埴之冢光邦坐的位置。小小的人端正坐在椅子上認真聽講……好吧,其實他面朝前方黑板,眼瞳卻轉到了她這邊。在很認真地走神。
看到涼夏紀嘆氣時,他的眼神黯下。過了一會,當涼夏紀五度換手撐臉時,一小團白色自他那裡丟擲,而後以完美軌跡降落在書桌上。剛好在板書完的老師轉身前完成這一傳遞的光榮任務。
曾有無數事實證明,小紙條乃是為班級戀情發展做出了絕大貢獻的功臣。只不過到了御姐正太這裡,不知還行不行得通。
涼夏紀眼看著那紙團落在開啟的課本上,手上的筆隨之停止旋轉,抬起眼皮看向對窗的人,他咬著下唇靜靜看著自己,目光默默。細細的眉微擰,眼底有擔憂的神色。想了想,她垂眸瞪著那團白紙,三秒之後,嘆息一聲,終於直起腰,慢慢把它拆開鋪展。
是一段很是工整雋秀的字跡,帶著些書法飄灑的痕跡。用鉛筆寫的,大概是細細的HB黑色筆芯,字跡有點淡。
小光:小紀我聽說小環他們今天又找上你了對不起小環他們給你添麻煩了他們只是關心我對不起有用的話,要暴力幹嘛。涼夏紀看到這張紙條第一印象便是想到了狗血言情劇裡一段臺詞,抿了抿唇,說不上高興或生氣,取出小熊筆袋裡的橡皮擦將上面的鉛筆字跡全擦掉,然後刷刷刷刷寫了幾句,雙手搓成一團重又丟回去。
埴之冢光邦抬手接住紙團,還沒開啟它唇角已經輕挽,微微地笑,眉間的沉鬱化開了。心想小紀還是沒有不理他的。展開紙團,字跡如凌亂的狂草。
話也很簡潔明瞭。
小紀:為什麼退了HOST部?
??是因為我嗎?
我說過別再扯上我最後那句‘別再扯上我’,字跡極輕極淡,寫上之後又用橡皮擦擦了下,中間幾道白色痕跡,然後又住了手,一如她寫時遲疑寫完又怕會傷到別人的心情。
他的唇角依舊挽著,笑意輕淡。小紀,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吶……
接下來的歷史課,基本上是紙條滿天飛了。源頭是埴之冢光邦和日暮涼夏紀。栝之冢崇脊背挺直如鍾,一絲不苟地做著筆記,想著回頭可能前座的男童在考試前會借去抄錄。
涼夏紀看到再傳過來的紙條上居然只有一個‘嗯’時,差點吐血。大筆一揮,很是憤慨地追問。
小紀:為什麼!???
你自己的事為什麼要跟我扯上關係!
這樣讓我很困擾!
她用的感嘆號跟疑問號一樣多。
小光:我喜歡小紀是真的喜歡你說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