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真實的仿若發生在眼前,她捂住臉摸了下竟是滿臉淚痕。
離開母親那麼長時間,距離孩子離開也有五天多了,難道是太想他們的緣故?
“怎麼?做噩夢了。”
她驚醒的那刻,男人也隨著她坐起了身,從身後抱住她,輕吻她的墨髮,眼眸深邃。
“沒事。”
杜若息醒神,推開他的親密,蓋上被子背對著他重新躺下。
他雖然沒碰她,但他無時無刻不在試圖佔據她的心,男人的氣息讓她驚懼,她一點也不想熟悉他的氣息,但是他與她每晚躺在一張床上,他抱著她,那氣息如影隨形,一點點的滲透入她的靈魂,她害怕極了,她一點也不想愛上他!
若是可以,她寧願他只是佔據了她的身,放過她的心!
慕四少眼神閃過陰鷙,許久不曾顯現的陰冷氣息重新浮現,不過一瞬,他眼睫垂下,重新抱著她,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不急,他會慢慢侵佔她的全部!
她的背緊貼著他,契合完美,但是心卻彷彿隔了好遠好遠。
這種讓人抓不住的感覺,讓慕四少很不舒服,他翻轉她的身,指尖不經意觸及她臉上冰涼的淚痕,眼角上揚,單手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一點點吻去她的淚,“為什麼哭?”
他的吻太溫柔,充滿憐惜,杜若息卻覺得這個男人殘忍極了,他給予她溫柔的毒藥,想看著她一點點淪陷。
她從不回應他的吻跟親密,他也不惱,吻幹她的淚痕便作罷,也沒再問,他知道有時不能逼她太緊,否則會適得其反。
她閉眼再次安睡,但卻怎麼也無法入睡,心頭沉甸甸的,腦海裡紛亂,想了很多卻也什麼都沒想,昏昏沉沉中,感覺天似乎漸漸亮了。
這天,她打了電話給杜母,可家裡沒人接聽,她擰眉,心頭抑鬱,卻只能安慰自己她只是出去了,等下中午再打看看。
醫院,唐宴來的時候,他請來的護理正在給杜母餵食,今天她的精神看上去好多了,唐宴沒進去,只是透過玻璃窗看了眼後去天台上吸菸。
醇厚的菸草味麻痺著他刺痛的心,他緩緩吐出菸圈,瞭望遠空,深藍天幕,白雲連綿,景色很好但跟他的心境卻是完全反面的。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但是還是無法做出決定,杜母沒再逼他,但是他知道她在給他緩衝的時間等他答應。
抹去一個人的前生,不是在畫布上抹去一幅畫那麼簡單,畫畫不好是可以用橡皮擦抹去,但是人生不是這樣的。
他無法做到那麼自私,但是一想到那個男人的強勢他又想自私一回,失憶靠人為也是可以的,雖然不知道杜母怎麼想到這個方法去的,但是世界上確實有能讓人失憶的技術,催眠無疑是最好的,毫無痛苦。
他想著想著漸漸感覺不對,原來他不知不覺中竟然在認同這樣的做法,連用什麼方法都給它想好了。
他暗罵一聲,掐滅菸蒂,重新去了病房,杜母已經吃好,護理正在收拾,看見他來招呼了一聲便出去了。
“小宴!”杜母看著唐宴撐起身子,情緒比那日好多了。
“伯母,小心。”唐宴幫忙扶起她在她背後墊好枕頭。
杜母看著他緩緩道:“是我逼你了,對不起小宴,我連累你照顧我已經很對不起你了,還逼你負責若息的下半生幸福。”
“伯母,別這麼說,這麼多年,你很照顧我,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至於若息,我知道你也不過是不忍心若息下半輩子痛苦。”唐宴為她削了蘋果,切碎插好竹籤放入盤中送到杜母面前。
“小宴,你是個好孩子,我沒看錯你,若息只有跟著你才會幸福。”杜母接過果盤,笑容虛弱卻是欣慰,“小宴,你為我們這個家付出了太多,這次讓我為你做一次主吧,你也為自己的幸福拼搏一次,讓若息嫁給你,許自己一個未來吧,我不逼你,只是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伯母,我……”唐宴微微沉默,不可否認他心動了,但是要真正決定下來還是有點難。
“別急著拒絕我,好好想想吧,除非你認為你自己沒有能力給予若息幸福。”
杜母今天很平靜,神色間沒有太多悲苦。
唐宴眼神閃了閃,無比堅定,“不,我能給予她幸福。”
但是他這一回答是否就是間接性答應了杜母的決定?他神色頓時有些恍惚。
“我相信你小宴!謝謝。”杜母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眶微微溼潤,雖然不能看的他們結婚生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