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暖,但躲在一邊的我還是止不住地手腳冰涼,殺人哪,是殺人哪!他怎麼可以如此雲淡風清?
“此人對我恨意甚濃,此時不殺,他日必來殺我。”董卓轉過身去,半晌,又道,“這涼州城內定有內應,殺了他,取其頭顱懸於城門之上,我要那個敢於在我眼皮底下生事的賊人心驚膽顫,夜不能眠!”聲音森冷,如同煉獄修羅。
我生生地打了個寒噤,背靠著牆,心裡隱隱有些疼痛,纖塵剛剛不讓我下樓,是不想我看到如此場面吧。
娶我,為我留在涼州。這個念頭是不是我一廂情願?董卓他……該是有著雄霸天下的野心吧。
“樊稠,這裡的事你處理,我去接笑笑回家。”董卓的聲音再度揚起,聲音挾了絲暖意。
家麼?他說“接”,沒有說“找”,他該猜到我在望月樓的。
“鈴兒她……”樊稠猶豫了一下,似是要提醒董卓曾許諾今天會納鈴兒為妾。
董卓卻是未給他開口的機會,轉身便大步向望月樓而來。
我心裡一慌,忙轉身一路跑回瞭望月樓的後窗,翻窗回到房中,定了定心神,轉身關好窗子。
剛回到床上躺下,門外便有腳步聲傳來。
“我接笑笑回府。”董卓的聲音在門外揚起。
“大人,媳婦睡著了。”呂布有意阻攔。
門,吱啞一聲開了。那個腳步聲再熟悉不過,是董卓。
我閉上眼,沒有動彈,腦中全是剛剛那紅衣女子滿口鮮血的模樣。
“笑笑。”董卓開口。
我仍是沒有動彈。
俯身,感覺董卓的氣息越來越近,他已彎腰將我打橫抱在懷中。
他動作很輕,彷彿怕將我吵醒一般。
靠在他的懷裡,我仍是沒有睜開眼,明明是這麼溫暖的懷抱,為何卻可以那樣雲淡風清地殺人?
“董大人。”纖塵的聲音突然響起,伴隨著一陣銀鏈相互敲擊的清脆聲響。
董卓回頭望向聲音的來處,“絕掌櫃。”
“呵,非也,纖塵只是個廚子而已,並非掌櫃。”纖塵笑道,“笑笑姑娘已經睡熟,讓她在此借住一宿又有何妨?”
“不必了。”董卓的聲音辨不清喜怒,便抱著我執意要離開。
“城門上腥味重得很,笑笑若是見了……”身後,纖塵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