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連碰,都不敢輕易碰我一下?……
痴痴地仰頭望著天,明晃晃的太陽灼痛了我的眼。
聽說想哭的時候望著天,那麼眼淚,便不會流出來了,是嗎?
嘴角狠狠拉開一個弧度,笑的弧度。
看,我在笑呢。
仲穎,笑笑不哭,不哭……
“笑笑,上車吧。”耳畔是纖塵的聲音,我沒有回頭,徑自掀開車簾坐進馬車之內。
“起程。”寶正揚聲道。
“等一下!”趙雲的聲音突然響起,下一刻,他已掀開車簾站在我面前。
我看著他,沒有言語。
他伸手將一個小皮囊放入我的手中,是我的金弓銀箭,董卓送我的金弓銀箭。
“對不起。”低低三個字,他的拳握了握,又放開。
我握緊了手中的金弓銀箭,甚至感覺自己的手心緊緊嵌入了弓弦之中。
我笑,“沒有關係。”
馬車終於緩緩離開客棧,離開幽州,向洛陽而去。
趙雲一直立於客棧門口看著馬車離開,白衣金錢,手提逆鱗,卻是萬分的落寞。
我突然間有些好奇,那個婉兒,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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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飛花 尋毒果笑笑遭遇毒蛇 返洛陽纖塵路遇張角
白色的車簾隨著三月的微風輕輕揚起,硃紅的矮桌上是三隻雕花碧玉盤,鏤空的碧玉盤內擺放著幾樣精緻的糕點,糕點是纖塵親手做的,左手邊是一壺紫金壺,壺內泡著菊花茶。
馬車內很寬敞,我坐在白色的座墊上,一襲白色的衣裙,頭髮用白絲帶綁了兩條長長的辮子,微風拂過,髮梢掃在臉上,癢癢的。
衣服是纖塵準備的,頭髮是纖塵梳的,白色是他最喜歡的顏色。而我,只要乖乖當一樽瓷器娃娃就好了。斜斜地倚著靠墊,我第N次試著按手機,還是沒有任何反應,距今已過了十五年,電板大概也已經耗光了。
從幽州出來已經兩天,纖塵對於我,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最精細的。
而我,卻無時不在仔細權衡利弊,絕纖塵如此聰明,就算是想要同歸於盡,也是困難重重。他若不死,一到洛陽,我便得當那勞什子司徒夫人!
我一心想保董卓不死,卻從不曾想我的出現竟是加速了他的死亡!我不甘心!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或許,我可以選擇絕纖塵最擅長的東西來攻擊他,因為沒有人會想到自己的敵人會用自己最擅長的東西去攻擊他,不是麼?
下毒是最笨的辦法,但也許,也是最好的辦法。
“笑笑,過了涿郡便出了幽州了,我們不回涼州,直接從幽州取道回洛陽,你說好麼?”車窗外,纖塵騎著馬“篤篤”地走到窗邊,彎腰從車窗裡看著我,微笑道。
“你說好,那便自然是好。”沒有看他,我將手機收回衣袖內,淡淡地道。
“好。”不介意我的冷淡,他伸手撫了撫我的臉。
看了看窗外,是一片林子,心下拿定了主意,我輕聲開口,“停車,我要方便。”
“停車休息。”聞言,纖塵翻身下馬,引來腳裸處的一陣“叮鐺”作響。
我閉了閉眼,掀開車簾便走出馬車去,不待纖塵開口,我便直直向密林深處走去,在不遠不近約離我三米處,那“叮鐺”作響的銀鏈聲一直隨著我。
他是怕我藉機逃跑吧。
知道跑不掉,我也不費那個力氣,只是四下打量,想憑著我有限的野外求生技能找出些有毒的果子來,只是單憑毒果當然毒不倒絕纖塵,所以那果子不是用來喂他,而是餵我自己。
並非我吃飽了撐著嫌命長,而是我另有打算,只偏偏那老天爺與我唱反調,若大一片林子,我竟是找不出半個有毒的果子來。
找不到毒果,我只得慢慢後退著準備回馬車上,正咬牙懊惱著,我突然感覺自己左腳踩到了什麼滑膩膩的東西,心下一陣惡寒,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我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我想到某種我最恐懼的生物。
腳下輕輕一顫,一陣輕微的刺痛便從我小腿邊漫延開來。
恐懼慢慢爬上我的心頭,彷彿是電影的慢鏡頭一般,我一點一點低下頭去,隨即驚恐地瞠大了雙目,看清了在我腳邊的,竟是一條約摸有孩童手臂一般粗的青蛇!
三角形的蛇頭告訴我,他是一條毒蛇。……
蒼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