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此境下,腦海竟莫名奇妙地迷惘起來。
“娘……親……?”
婦人緊緊地握著嬴天的手,激動得不住顫抖,而那青年冷眼旁觀這一切,不但不發一言,甚至臉上亦無半絲表情,不知他心中所想?
“錯不了!雖然你高大了、成熟了,但身為孃親,又怎會連自己的骨肉也不認得,你一定是天兒。”
“你……真是我孃親?怎麼我……我一點也記不起?”
那青年見嬴天表情有點怪,像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於是道:“孃親,這兒風大,不若進屋裡再談吧!”
轉面又對嬴天道:“無論你是否我弟,也請進來一談吧!”
青年扶著婦人步進屋中,嬴天卻一臉茫然地呆站著,思緒陷入一片紛亂中。
“天師兄……”
經傲風一叫,嬴天方才如夢初醒,道:“嗯!我們也進去吧!”
“……就是這原因,所以我才不遠千里來到這裡,希望能找回我的過去。”
嬴天毫不諱言,把他失憶及重回此地的原委等事,一一告知二人。
婦人既是驚訝,又是憐惜地道:“可憐的孩子,難道你真的連孃親和大哥也記不起嗎?”兩行熱淚忍不住便滾滾落下。
婦人情緒異常激動,但青年像是萬變不驚,冷靜地道:“你說你是嬴天,有何證明?”
嬴天不虞他有此一問,不由一愣,復又答道:“我……確是沒有任何憑據來證明我的身份,甚至來這裡的路,也是靠路人口中相告,以及依稀的印象……”
嬴天每次想起自己失落了的記憶,都感到萬分懊惱。如今遭青年質詢,更是無言以對。
青年見狀,轉道:“你,跟我去一處地方。”
“若你是我弟,一定不會忘記。”
說罷使徑自步出小屋。
嬴天當然很想知道眼前人是否他的孃親和大哥,遂跟隨著青年出屋,並對傲風道:“師弟,你暫時留在這裡,我很快便回來。”
二人穿過樹林,卻並非進村,繞道往另一邊而去。
這時天已黑透,月色朦朧,嬴天祇顧跟著青年走,雖不知要到何地,卻覺沿途印象很是深刻。
二人走過一片偌大草原,來到了一個懸崖之地。
這懸崖其實是一個大峽谷,崖深百丈,深不見底。
最令人矚目的,是這懸崖地上竟有無數裂痕。
裂痕由一箇中心點伸延開外,有長有短、有深有淺,像是遭受一股強大的力量震裂而成。
“這懸崖……這些裂痕……”
“我……我是來過這裡的……
嬴天腦海開始浮現一些影像。
他看見一隻慘綠色的魔掌,無情地轟在一個少年身上。這個少年並非別人,卻是三年前的他。
他中掌後祇覺全身如欲炸裂,更被轟得飛出懸崖。
千鈞一髮間,另一個與他年紀相約的少年,奮不顧身地衝到嬴天身後,替他擋住了去勢,可惜那少年卻被狂猛的衝力撞飛崖外,直往萬丈深淵墮去。
當時的嬴天極度悲痛,就在崖邊狂呼……
“大哥!”
現實中的嬴天不由自主地叫喊,豆大的汗珠滿額皆是。
“大哥!”
“當年我大哥就是為了救我,掉下了這深谷。”
對!這懸崖正是當年月魔追殺嬴天兩兄弟,在這裡把嬴龍轟下山崖之處。
“你……終於記起了?”
嬴天沒有回答,卻問道:“你……真是我大哥?”
青年點頭,道:“我,姓——”
“嬴!”
“名——”
“龍!”
他竟自認是嬴龍?他不是於三年前掉下懸崖粉身碎骨的嗎?為何現在竟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嬴天問道:“你是我大哥嬴龍?你不是跌下懸崖死了嗎?為何此刻安然無恙?”
嬴龍答道:“這事情稍後再告訴你。”
“你失蹤了三年,孃親一直對你懸念,先回小屋吧!”
嬴天心頭仍是一片混亂,聽從嬴龍之言朝來路折返。
嬴龍跌下懸崖不死尚可解釋,但嬴母卻肯定已魂歸天國,而且她的遺體更是嬴天親手安葬的。
她……又如何死而復生?
祇可惜嬴天的記憶仍未完全恢復,故並未想到這一點。
嬴龍雖是冷漠如昔,但剛才當他看著嬴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