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三師弟凌真。
他急忙趨前一看,震驚的程度又再劇增,因為他赫然發現,凌真面色發紫,可布之極。
一憂子連忙伸手探他鼻息,又是一驚。
因為凌真雖未斷氣,但氣息極弱,且若斷若續,隨時有性命之虞。
凌真顯然是被人打得嚴重內傷,但要知凌真雖不大嗜武,武功固然在一憂子及姬昌之下,但他身為廣成仙派的三弟子,功力亦是不弱,一般的一流高手也難以傷他。能把他重創至此,那此人的功力絕對極高。
一憂子大驚之下,立即撕破凌真上衣,赫見他胸前、右肩及小腹之處共印了三個黑色掌印。
就在此時,凌真整個身軀狂跳不已,而他右肩掌印之處的肌肉更在劇烈跳動。
一憂子不假思索,運起五成功力揮指點向他右肩掌印附近的穴道。
但一點之下,凌真體內竟暴發出一股強橫勁力,把一憂子的劍指震開。
“蓬”的一聲,凌真右肩掌印之處的肌肉霍地爆開,血花四濺,觸目驚心。
“啊!竟能把內勁潛伏於體內,並依時爆發,對方的功力委實匪夷所思。”
“若給餘下兩掌印爆開,三師弟必定開膛破肚而亡。唯今之計,必須以更強內力把三師弟體內的掌勁迫出。”
心意一決,一憂子即推起凌真肥胖的身軀,從其背部輸入內力。
但一輸之下,又是一驚,因為他此時才發覺,自己走火入魔之傷未愈,僅回覆了七成功力,未能把掌勁迫出,而且更驚覺潛伏於陵真體內的兩股掌勁,已蠢蠢欲動。
他慌忙道:“二師弟,快來助我!”
姬昌聞言,心知凌真體內掌勁異常厲害,故亦不敢大意,連足十成功力,從其背部輸入內力。
二人內功源出一轍,合力之下功力倍增,終於把凌真體內掌勁迫出,解去他性命之危。
凌真口中吐出一大口瘀血,灑得大殿遍地血跡斑斑,淒厲之極。
二人運功之後,滿頭大汗,略為調息一番,一憂子即追問:“師弟,到底三師弟為何會傷成這樣?”
姬昌並不答話。回頭望向一名年約十八歲的小道僮,顯然亦在問他同一個問題。
那道僮顫危危的答道:“我……剛才從內堂出來,正想打掃大殿,卻發現凌師兄倒在地上。我嚇得失聲尖叫,此時在內堂的姬師兄及其它人都紛紛趕至,然後……”
姬昌接上道:“我見事態嚴重,於是便命風師弟到後山找你,以後的情形,相信你也清楚了吧!”
雖然問明原因,但一憂子對此事仍是摸不著頭腦,一籌莫展。
但他卻隱隱然感到,一個非常強大而恐布的敵人,正逐步向他們迫近。
瞿地,一憂子感到一股極濃烈的殺氣從殿外湧至,迫得他心房猛然加速狂跳。
啊!敵人,這麼快便迫近?
此時姬昌也感應到那股殺氣,忙命眾人抬起凌真退到身後,自己則暗暗運功戒備。
一陣不徐不疾的腳步聲從殿外傳至,腳步聲雖並不沉重響亮,卻透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叫眾人心跳不禁隨著腳步聲的節奏而跳動。
單是腳步聲已具如此震撼的壓迫感,來人的修為絕對深湛。
甚至可能在殿中每一個人之上。
驀地,腳步聲戛然而止。
大殿的門前,佇立著一條昂藏七尺,極其魁梧雄偉的中年漢子。
只見此中年漢子一身灰白衣裳,寬闊的肩上掛著一襲黑色鬥蓬,渾身肌肉結實無瑕。
一頭散亂披肩的長髮,與及一臉濃密的鬍鬚,跟其端正的五官、頗為俊期英偉的容顏甚為不配。
而最特別的,還是他渾身散氣出一股森寒的邪氣,教人不寒而慄……
還有他雙眼……
他的一雙眼睛,除了兩顆烏黑晶亮的眼珠與常人無異外,其它眼白的部份,盡皆充血變紅,就像一雙淌血的眼睛。
他的眼神更透發出一股濃烈的怨毒神色,像是懷著千般怨恨而來。
他究竟是誰?
此來又有何目的?
姬昌一見此人,便知來者不善,但對方眼神精光內斂,殺氣、霸氣凌厲無匹,顯然修為極高,於是不敢輕舉妄動,厲目揚聲問道:“閣下是誰?前來本派究竟有何貴幹?”
那人不語,瞄了瞄地上遺下的一灘鮮血,咀角泛起一絲詭異的邪笑,似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姬昌幾乎已能肯定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