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商人也都認可了銀幣的幣麵價值。
章明河現在和黃石說得話讓後者很開心,章明河他們也發現用銀幣能比較容易杜絕剋扣軍餉的問題。當然軍官只要徹底不要臉,霸王硬上弓地去喝兵血那還是沒有辦法,但至少他們不容易用劣質和不足額的銀錠糊弄士兵了。每枚銀幣和銅幣上都清清楚楚地寫著它們的價值,就是不識字計程車兵多看上幾回也能明白都是什麼意思。
不過在這一片讚許聲中,黃石並沒有想到章明河他們還是有投機取巧的辦法。那就是用刀貼著銀幣的外圈刮邊角料,後來再發餉的時候章明河地親兵們就會徹夜不眠地刮銀幣,把每枚銀幣都制下來一圈。什麼張攀啊、尚可喜啊等遼南的軍官也都或早或晚地想起了這一招。他們刮完了以後發給士兵,士兵很快從親兵那裡學會了這手也開始刮。等商人用貨物換到銀幣後自然會再刮一次,銀幣在商人間流通的時候就會越變越小。反正小到一定地步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去長生島換銀幣。
天啟五年六月二十七日,盤古堡周圍旌旗蔽野,營盤接天。張攀、尚可義兄弟也都帶著本部精銳前來效力,現在此地已經聚集了東江鎮左協的六個營九千戰兵,加上過萬地輔兵明軍已經有兩萬五千之眾。昨天東江軍還明目張膽地在復州河上搭起了一座浮橋,探馬也曾跑到復州城下窺探。據報後金軍日夜緊閉四門,還把周圍的零散兵力都回收到了復州城中。
明軍聞訊後就派出救火營掩護大批輔兵搭建橋頭堡,一旦這個堅固的堡壘完成,明軍在復州交戰時的傷兵就可以得到迅速後送到這裡來治療,明軍也可以藉助這個橋頭堡掩護輔兵和退路。
威風凜凜地黃石坐在軍帳正中,側面則是滿臉嚴肅地吳穆和他身後的書記員陳瑞珂,明末的通訊、機動能力和指揮效率都很低下,主將根本無法同步掌控全軍,再加上明朝的“大小相制”的體制,黃石深知友軍是不是和自己同心同德就能決定了生死勝敗。
黃石掏出了一份行動計劃書——隨著現在軍事行動越來越龐大複雜,他已經開始記不清所有的任務細節了。他的內衛部下還把這份計劃書印了很多份,發給了每個參與會議的將領一份。張攀他們剛才被命令圍坐在桌子旁的時候就吃了一驚,現在又是滿腹狐疑地接過這厚厚的計劃書,然後他們也學著黃石嫡系的樣子開啟,也小心翼翼地看了起來,洪安通還為不認字的章明河配備了一個內衛作翻譯。
計劃書裡詳盡地描述了各隊的任務,他們的友鄰和行軍的路線,黃石作完了任務簡報後就開始詢問各位將領有什麼問題。這更是讓幾個友軍將領感到震驚,以往長官的命令都是不好質疑的。黃石主要是希望大家有話現在說,覺得任務完成不了最好也事先都提出來,這總比到了戰場上,一看形勢不妙就腳底抹油強。
經過半天的適應,東江左協的各個軍官也就熟悉了黃石的軍議模式。大家經過大量的探討總算達成了共識,黃石也盡力地滿足了眾人的要求。透過這次交流他也對東江鎮各部的戰鬥力有了一定的瞭解。
“還有什麼問題麼?”黃石最後一次詢問在座的將領們,同時環顧著他們臉上的表情。
“沒有了。”眾將一起朗聲回話,經過這麼老長時間的交流,他們也都充分了解了手裡的這份計劃書,更因為這種瞭解而對戰爭的結果充滿了信心。
這些軍官臉上流露出興奮和對功勞的飢渴,這讓黃石也感到很滿意:“好,今夜大宴士卒,明日一早,大軍就出發渡過復州河。午時前就要開始對復州的進攻。”
散會以後,黃石出聲把賀定遠喊住了,拉著他又在桌子邊坐下:“賀兄弟,你今天沒有說過一句話啊。”
“末將沒有問題,沒有任何問題。”賀定遠最近的臉一直繃得冷冰冰的。
“賀兄弟,你們我兄弟之間,到底有什麼不能說得呢?”
賀定遠仔仔細細地看了黃石的眼睛一會兒,彷彿是兩個陌生人一樣,黃石在這期間盡力維持著臉上的微笑,賀定遠哀嘆了一聲:“大人,如果我是那個小兵,如果我有一個那樣的仇人,我不報仇是不可能的。”
賀定遠悲哀地搖著頭說到:“不可能不報仇啊。”他猛地揚起臉:“大人,如果這麼做的人是我,您也不赦免我麼?”
橫掃千軍如卷席 第11節 交流
這個問題黃石根本不願意回答,他哼了一聲套用了一句前世的法律用語:“我不回答沒有發生的問題。”
賀定遠琢磨了半天才明白黃石七扭八歪想表達的意思,這讓他更憤怒了。他忍不住爆發出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