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我們士兵穿著鐵甲別說追馬了,就是裸奔的建奴也追不上。要是我們打輸了,我大明這一萬四千多將士就沒有幾個能活下來的。”
吳穆失笑道:“黃將軍言重了。”他可不認為黃石會打敗仗:“不過,賀遊擊呢?”賀定遠追逐著莽古爾泰遠去了,這麼半天都還沒有回來。
想起自己的馬隊,黃石心情好了些:“就等賀遊擊歸隊了,馬隊總該有些斬獲吧。”
救火營連續發出焰火,還向賀定遠的追擊方向派去了偵騎,但一直沒有馬隊的訊息。這讓黃石心裡很不安。這周圍後金潰兵密佈,而且正白旗還一直在南關那裡發訊號要周圍的後金軍前去聚集。在後金軍潰敗的背景下,二百人的馬隊雖然不能說風險很大,但畢竟還是有的。
黃石抬頭著了看天色,戰鬥已經結束了一個多小時了,明軍也基本恢復了體力,傷兵都得到了處置並都安排好了抬他們的輔兵,大軍很快就要出發了,不然就來不及在天黑前返回金州了。
烈烈北風意未逞 第31節 聲望
馬隊總算回來了,黃石還不來不及說話,目光就被他們的手上的戰利品吸引住了,臉上也露出了微笑。滿面歡容的賀定遠一躍下馬,衝著馬上的黃石大叫:“大人,屬下幸不辱命。”
賀定遠右手拖著正藍旗的大旗,左手臂彎裡還抱著一個頭盔,他費力地把那盔騰到左手中舉起:“大人請看,這正是莽古爾泰那廝的金盔。”
馬隊沒有帶回首級,賀定遠想解釋一番。他們開始一直在追擊莽古爾泰所以沒有工夫去割,等返回的時候因為敵情不明不敢多作停留,所以就直接歸隊而沒有去收集首級,但他才說了兩句黃石就笑著打斷他:“這個比一百個首級的軍功還要大。”
洪安通已經過去把頭盔接了過來,雙手舉著遞給黃石,後者笑著把它衝著太陽舉起欣賞了一番,片刻後黃石叫了一聲“槍來。”
隨即就有人把一杆長槍遞上,黃石把頭盔頂在槍刃上高高擎起,單手握著槍桿的底段把頭盔在日光中輕輕晃動,同時縱馬緩行於軍前。
“威武。”
“威武。”
救火營計程車兵們有節奏地以長槍或是火銃觸地,選鋒營計程車兵也敲打著盾牌合著這拍子。不少新兵們交頭接耳詢問來由,老兵們不耐煩向他們地低聲解釋了一句:“建奴大頭目的金盔。”然後就氣勢昂然地繼續大喊:“威武——威武。”那些躺在擔架的傷兵也紛份支起身體,用力地揮舞著拳頭低聲喝著號子。
黃石耀武揚威完畢,策馬橫立於三軍之前,一抖手讓那頭盔摔落在地,滴溜溜地在地上直打轉,同時對等一邊的賀定遠喝道:“獻旗。”
賀定遠用力地把正藍旗的大旗拋到黃石馬前,黃石輕蔑地笑了一笑,輕輕夾了下馬腹讓座騎從上面踐踏而過。沉重的馬蹄把大旗深深地踩入了土中。黃石隨即用力抽出刀,深深吸了一口長氣。長期以來他一直在練習一個很酷的馬術,但卻從來未找到使用這個造型的機會。
今天卻正是時機,也完全符合自己那激動地心情,黃石猛烈地一勒韁繩,讓胯下的戰馬嘶鳴著人立而起,手中地長刀揮舞了兩下。然後筆直地指向了蒼穹,他面向著同樣激動不已的部下奮力高呼:“我東江軍——”
“威武——”
一萬三千餘將士的歡呼聲如怒海狂潮。這歡呼在明軍的上空久久不息並直達天際。黃石在這雷鳴聲中放平戰馬,身體隨之重重一頓,靴跟的馬刺想也不想地狠狠踢了下去。馬兒帶著他如閃電一般地馳騁在萬眾之前。人群中都是瘋狂到扭曲的面容,忠誠的部下們發了狂一樣地向黃石雀躍歡呼,耳邊烈烈的風聲讓他再也聽不見一個字。胸中沸騰的熱血讓黃石用力地把手中的長刀在空中揮舞——選拔優秀的將領,培養精銳的戰士,讓敵人的金冠滾落在泥土中,把他們的旗幟踐踏在我的鐵蹄之下,大丈夫當如是!
陳瑞珂和張高升仰著頭看著那英姿勃發的黃石,兩個人都在傻傻地發笑,突然被人猛地推了一下頭,跟著聽見吳穆那惡狠狠的聲音:“快去把頭盔和大旗收好,那可是要給聖上獻捷太廟用的,要是弄丟了。咱家就要你們倆的狗命。”
打發走了兩個錦衣衛,吳穆又撫胸而笑,志得意滿地看著黃石在風中享用萬軍的崇敬——哎,原來當兵比當太監有前途啊。
略微有些失落的吳穆回首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張高升、陳瑞珂兄弟,頓時又是一聲怒吼:“陳瑞珂你個狗才。輕點兒,別把馬蹄印弄掉了……還有你張高升,不許給頭盔撣土!”
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