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那麼大的隔閡,以至於兩者互相隱瞞軍情,都生怕對方搶了自己的功。
毛文龍不知道黃石心中的想法。他自顧自地說了下去:“當時你的軍功在張盤之上,可遼南的局面是他一手開創出來的,唉,那是在鎮江的時候,我今天還記得他離開時的場面。”
毛文龍怔怔地站住了腳,手臂向前伸出去,就像是要拉扯住一個幻影那樣:“張盤就站在我面前那麼遠,英氣逼人、一臉自信沉穩地跟我說:‘大人,有屬下在,遼南之事必可無憂。’唉。當時我手裡總共只有幾百人,他就帶著五十個士兵出海近兩千裡,在旅順登岸,連敗建奴,在遼南開啟了一番天地。還先後救了十幾萬遼東百姓。”
毛文龍本人就如同一顆蒲公英的種子,等他在遼東站穩後,又如同蒲公英撒種一般地派遣除了幾十、上百隊地兵將,在廣袤的遼東大地上四處出擊,其中絕大多數都默默無聞地戰死了,但也有不少隊成功地落地生根。建立起一塊又一塊的敵後的游擊區和根據地。
想到東江草創的艱辛,還有那些隕身報國的英烈,黃石胸中也是一陣熱血沸騰:“不能於我東江群英一晤,真乃末將畢生恨事。”
“是啊,你沒有機會看見他們了。”毛文龍也感嘆了一句。他的身體似乎微微擺動了下,雖然沒有什麼大變化。卻突然讓黃石感到有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從毛帥身上生起:“但老夫都見過了,他們大多就和黃石你當年一樣的年輕、一樣的勇敢,他們和你一樣,隨隨便便在地圖上挑一個島、或者挑一個堡壘,然後就帶著幾十個人乘船出發了……”
“張攀挑了長山島、陳繼盛挑了寬甸,還有其他很多很多人,所有這些人走之前都會最後來見老夫一面,一般就是簡單地抱一下拳,喊一聲‘大人珍重,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