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推著一個,臉色蒼白地紛紛向後倒退。
得到隊官王啟年的示意後,獨孤求單手一撐越過了柵欄,隨手把面具撩了起來,大步流星地向著那個後金士兵走了過去。他雙臂自然下垂,把長槍隨隨便便地橫在大腿前。獨孤求腳步輕快地一直走到那個人面前不到兩米處才停下,臉上還帶著不屑一顧的輕蔑表情。
那個重傷的後金士兵彎了彎腰,拿出最後的餘力把刀拉到身後做出了一個搏鬥的準備動作,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獨孤求的眼睛。
獨孤求緩緩把長槍平端到胸前,手臂迅捷地一揮,橫過來的槍柄就閃電般地抽在了對手的小腹上;跟著倒轉長槍又對著敵人前胸快速的一收一捅,那個後金士兵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手裡的刀也掉落了。
本來長生島的制式長匕首就是加了短柄的槍刃。獨孤求當輔兵的時候已經用匕首殺過人了,現在他在一幫目瞪口呆地新兵面前,獨孤求大步走到跪著的敵人身側,握著槍桿前端,如同以前拿匕首一樣地把槍刃比在了敵人的後頸凹陷處。
那個人還伏在地上,毫無反抗的能力。獨孤求一戳就把槍刃刺入了對方的脖子,然後一擰一轉拔出槍。頸椎被絞斷的後金士兵腦袋歪在一邊,獨孤求從刀斧手那裡拿來砍刀,熟練地揪著辮子割下首級。無頭的屍體如同一個沉重的包袱,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結束了最後地痛苦。
長生軍的首級不用自己留。獨孤求把腦袋扔在一邊,轉回身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隊伍中,在關寧新兵面前把下巴都揚上了天。獨孤求一邊向自己的木柵欄走去,一邊忍不住想道:“這韃子還真是不堪一擊啊!”
越過攔杆後,獨孤求享受到了一片小聲的喝彩。同袍們都覺得他又給東江軍小小地掙了一點面子。他現在的果長李根正好就是以前教如何割首級的師傅,李果長還和獨孤求碰了一下手掌,喝了聲:“硬是要得!”這種同袍氣氛也是為黃石所極力鼓勵的。
那些關寧軍的農民刀斧手一個個臉色木然地看著這殺人場面。獨孤求一臉平靜地向著他們走過來時,這些新兵蛋子都敬畏地給他讓開一條路。這個東江兵輕巧地躍過柵欄後.那個死者的血也差不多最終流盡了,那些從沒有見過戰場計程車兵們這才如夢初醒的開始劇烈嘔吐。
黃石看著下面吐得七扭八歪的新兵,他們的磨蹭將會消耗不少時間。黃石揚起頭來向西張望了一下,努爾哈赤的王旗正在遠去,後金大軍也漸漸要退到白霧後面去了。黃石就命令自己的長槍兵整隊出發,配合姚參將的刀斧手一起進行戰場清理工作。他下完這些命令後,轉身向趙引弓說道:“趙大人是覺華守臣,還請為末將上個奏章,證實今天的戰果。”
作為客將,這份戰功奏章自然不用吳穆來寫了。看著眼前輝煌地勝利,又驚又喜的趙引弓連聲答應:“沒問題,包在下官身上。一旦清點完首級,下官立刻就寫奏章直奏天子。”
眼看著明軍開始打掃戰場,而本方的部隊也已經退得連影子都不見了,地面上還剩一口氣的後金士兵都明白對東江軍、尤其是長生島黃石求饒也沒有用,這個人從來不收留俘虜。心知必死無疑之後,不少重傷將斃的後金官兵勉強撐起身,向著明軍戟指大罵。
在三條通道的出口上,大批的屍體壘成了高高的人牆。既然爬也爬不走了,那些被打斷腿的後金官兵也就索性停下休息。他們背靠著人牆,喘著臨死前的最後幾口氣。一切希望都破滅後,他們對逼上殺人的東江士兵視若無睹,連掙扎反抗都獺得做了。
這些等死的人在長生島官兵把槍刃刺進他們的身體前,都紛紛指著黃石的所在——指揮塔大喊著各種語言。有滿語、蒙語,甚至還有漢語。一時間幾百人的臨終叫聲交織在一起,鋪天蓋地的向黃石、東江軍和關寧軍將士、還有觀戰的人群湧來。
但黃石卻顯得毫不在意,他旁邊的吳穆更是聽得哈哈大笑,還撫胸長嘆:“想不到韃子也這麼怕死,咱家還以為他們的心不是肉長的呢。”
趙引弓和姚與賢對視了一眼,後者小心地問吳穆道:“敢問吳大使,那些韃子說了些什麼?”
“趙大人、姚將軍,你們聽不來建奴的話,難道還聽不懂那些漢軍的話麼?”在遼東和後金交戰了這麼多年,現在不僅黃石會聽說些滿語,就是後來的吳穆也能用滿語罵人了。他先是得意地複述了幾句對面的話,然後翻譯給那趙通判和姚參將聽。大意和那些漢人罵得基本也差不多:“以咱家想來,那些西虜韃子罵得也差不多。”
“吳大使說得好,吳大使高見。”姚參將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