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當慣了青天大人的朱一馮認為黃石說地很有道理,就同意了這個建議。因為黃石告訴朱一馮這個證券交易所要天天開,所以朱一馮很擔心黃石會往裡面貼錢,而且每天都得貼不少銀子進去,畢竟黃石還要養一批鑑定師和拍賣手。所以當黃石問朱一馮這個稅怎麼分配的時候,朱一馮就吃驚地表示由黃石全權處理了。
可是黃石一定要塞給朱一馮乾股,說福寧鎮拿九成,剩下地一成紅利歸朱巡撫。朱一馮哈哈大笑了半天,先別說可不可能有盈利了;就是一年就算能有幾百、上千個銅板的毛利,那一成也不過幾十、上百個銅錢,他堂堂一省巡撫還沒有放在心上。
朱一馮覺得百分之一聽起來似乎有些少,急於出手債券的人一定是窮人,手裡也不會有幾錢銀子,還不一定天天有人來,一天收的印花稅可能就是幾個或幾十個銅板而已。這個想法與黃石的正好相反,黃石倒是認為窮人反倒不太會虧本賣債券,另外朱一馮不要乾股肯定會後悔的。
如果真是隻有幾十個銅板的話,那朱一馮當然不可能放在心上,朱巡撫的法定工資包括米、布等各種雜物,變賣成銀子地話年薪也就相當於一、二百兩銀子,黃石私下估計而朱一馮每月的實際收入則大約在三、四百兩白銀左右。
不過不管朱一馮說什麼,黃石一定要塞給他一成乾股,朱一馮最後也就哭笑不得地收下了。反正他心裡打定了主意,年底絕對不要黃石的那批銅錢,他堂堂一省巡撫丟不起這個人。
崇禎二年八月十七日,中左所外海。
碧海藍天之間,一隊戰艦扯著飽滿的風帆,向著金門島駛去。這支艦隊中有三十八條戰艦。八條還是上次的五百五十噸級的老式戰船,還有十五條是福寧鎮新式的四百二十噸戰艦,裝備有十八門九磅炮和六門三磅炮,這種二十四炮艦每船有官兵一百八十名水手,這種船吃水較小,而且火炮也更輕便。
剩下地戰艦則都是福寧鎮或購買、或粗製濫造的海船,不過上面也都裝備了大量的火炮,除此以外這些船上的水手也不少,他們的主要裝備是步槍和長刀。明軍這次也做好了肉搏戰的準備。凡是這種一次性地海船,福寧鎮都抱著能省就省的想法,整條船上只保留必要的零件,其他地東西一概不留。
俞諮皋的旗艦是一艘五百五十噸的大船,現在福寧鎮的自產戰艦都是清一色的西式軟帆和外龍骨船體,根據黃石的命令,這些船都加上了一隻船首像。那是一條正屈身躍出水面的白海豚,官兵們對這個船首像都很滿意,也相信它能給全體水手帶來好遠。
最後在大家的一致要求下。福寧鎮水師就在大明的軍旗上繡上了一隻白海豚,這白海豚旗也將作為福寧鎮的正式海軍旗。據官兵們說,每次他們一看到媽祖魚在高高的桅杆上飄動,他們就會感到特別安心。
“前方發現海賊大隊!”
桅杆上的瞭望哨發出警報後,俞諮皋立刻掏出望遠鏡看了看。在瞭望塔敘述的方向上,漸漸出現了桅杆的地尖頂,很快,越來越多的桅杆從海平面下升上來,就像是突然從海面上長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樹林一般。
“來得好!”俞諮皋一邊眯著眼觀察敵軍的隊形,一面隨時向身邊的傳令兵下達著命令。
這些日子以來,海寇的日子變得愈發難熬起來,劉香七幾次提出回廣東老家去,但鄭一官堅決反對,他認為第一廣東養活不了這麼多海寇。第二官兵也不會放過他們的。鄭一官還引用了《三國演義》中的一段話,說他們現在正好比曹孟德的官渡時期。是以“至弱當至強”。
現在海寇雖然已經無力登陸上岸,但只要他們一天還控制著廈門、金門、銅山等地,那福建水道就一天不會通暢。用鄭一官的話說,這正是掐住了福寧鎮的咽喉,讓黃石呼吸不暢,空有一身的氣力卻使不出來。
劉香七想了想也覺得鄭一官說地很有道理,雖說鄭一官是福建人有私心,但劉香七之所以盡棄前嫌來支援鄭一官,也是因為黃石過於咄咄逼人。一副要把閩海寇一網打盡的姿態。現在福寧鎮已經很可怕了,要是讓黃石開始收海稅斂財。那麼官兵肯定更聲勢大張,到時候黃石肯定要兵發粵海來找自己的麻煩。
雖然鄭一官也說不出來這仗什麼時候才能是個頭,但劉香七經過深思熟慮後,還是決心竭盡全力地支援鄭一官。如果掐著黃石的喉嚨都不能讓他同意招安的話,那放開手後顯然更是死路一條,所以劉香七這幾個月一直不惜賠本從廣東運輸補給來廈門,咬牙死撐下去。
不過因為補給有限,所以海寇實際上已經把大半個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