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永璂最近去慈寧宮的次數很多啊?怎麼,太后那裡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引得你不停地往那兒跑?”這話就說得很不客氣,頗有責問的味道了。
乾隆自是皇孫身份時起,就因著祖父康熙皇帝的寵愛而經常滯留在宮中,這深宮中盤根錯節的複雜他是自小就明白的,而活到現在,一般人有個什麼舉動他自然也能一目瞭然其中的意思。
只要別太過份,一般乾隆不會去管這些,主要是管也管不了,水至清則無魚,沒有可能個個都大公無私,一門心思忠君報國的。總得容忍下面的這些人有些自己的小動作。只要別有什麼人過於拉黨結派,攬權獨大,那就不必在意。
永璂和皇后現在明擺著是在靠著太后這棵大樹,太后回來之前,這兩人在宮中已經快到山窮水盡,無人問津的地步,太后回來後很是給他們撐了把腰,皇后就算再不明白事理也該知道太后這個靠山是一定要抓牢的。估計也好生囑咐過兒子了,所以永璂現在才會這麼殷勤地去慈寧宮。
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乾隆大概理都不會理,有人願意巴結討好太后那是好事,要是這些人能把太后哄高興了,誰不定他還要賞賜一下。
可是忽然發現永璂也在做著攀權附貴的事情,卻是大大地不快起來。心想你是皇后嫡子,後宮中身份最尊貴的阿哥,至於也要去做這種勢利行徑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外貌長得比以前出色能有什麼用,內裡還是這麼上不得席面,果然也是皇后教出來的,真是什麼樣的額娘養什麼樣的兒子。
永璂沒想到自己多了一句嘴也能惹到乾隆,當然不能說自己這是下定決心要牢牢抱住太后的大腿,所以才有空就去祖母面前晃,只好把晴格格搬了出來,“太后去了五臺山這麼久,兒臣一直很是想念,現在太后回宮了,兒臣就想著應該多去她老人家跟前儘儘孝心。而且太后身邊的那個晴格格知書達禮,聰慧斯文,前兩次去還給講了不少五臺山的見聞典故,兒臣也很喜歡,所以最近就去慈寧宮多了些。皇阿瑪要是覺得兒臣這樣會打擾了太后她老人家,那兒臣今後一定注意。”
殊不知在乾隆心裡,去看晴格格比去巴結太后還令人不能容忍,這麼小的年紀就會追著美貌姑娘跑了,也不看看晴格格比他大多少,“永璂,你以後老實在阿哥所待著,晴兒雖說也是格格,但並不是你的親姐姐,你年紀也不小了,避嫌都不知道嗎。”實在不耐煩多說了,“行了,行了,你別在這煩朕了,趕緊退下去吧。”
'20'思動
永璂灰頭土臉地從養心殿裡退了出來,看來自己雖說沒什麼丹青書法上的天賦,這個惹乾隆煩心的天賦倒是挺高的,說什麼都是錯。
乾隆雖然沒有說要禁他的足,但是話都講到了那個份上,他最近還是別出來招搖的好,老老實實呆在阿哥所吧,現在得趕緊回去派人給額娘送個信,告訴她最近自己都不能出來,讓她別多擔心。
永璂這會兒就很能體會到小燕子對著太后時的鬱悶心情,暗道小燕子姐姐,看來我的水平和你也差不多,今天才知道你也挺不容易的,下次就算你說的話再好笑十倍我也一定不笑話你了。
在阿哥所中待了個把月,連去太后那裡請安的次數都被大大縮減下來,搞得難得去了一趟時太后還拉著他抱怨,永璂怎麼最近來得都少了,是不是上書房的功課太重啊。
永璂有苦難言,自然不敢說是皇阿瑪不許他來得太勤,只好說自己最近的確是功課繁重,加上自己的字一直寫得不好,皇阿瑪前些天才說過他一次,因此痛下決心,要把下苦功把它練好了,這一忙就一時疏忽,沒能多來給皇祖母請安,還請皇祖母贖罪。
他好學上進,太后很是高興,好生誇了他幾句,連晴格格也在一旁道,“十二阿哥這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這麼懂事,再長大些可就正經是個風度翩翩,滿腹經綸的阿哥了。”
太后見最近晴兒總是誇永璂,就趁著心情好笑話她,“可惜他就是小了你幾歲,不然你們兩個在一起倒挺合適的,我老人家看著舒心,也省得一天到晚頭疼給你選什麼樣的額駙合適。說實話,現在八旗裡的那些年輕人我看著都還配不上我的晴兒呢。”
晴格格被當眾這樣打趣,窘得臉上通紅,嗔道,“太后就是愛拿我開心,晴兒陪著太后過得正舒服著呢,太后怎麼就想著要打發我走了。再這麼說,晴兒可要傷心死的。”
這句馬屁拍得很到位,太后正是捨不得她呢,這會兒聽她自己說不願意離開就老懷大彌,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