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帶回,可他心底隱約地明白似乎有些不同。
纖指輕撥絃,琴音流瀉,柔美的嗓音逸出,迴盪湖心。
心頭有股情緒在騷動,不知著了什麼魔,他就是覺得煩悶,就是覺得浮躁,忽視美人朝他輕送的秋波,心不在焉無法盡情享樂。
目光更會不由自主地飄向他的指尖,拇指輕摩挲著食指。
直到一聲嬌柔的“爺”,才喚回他飄遊的思緒。
程思思偎進他的懷抱,嗓音酥嫩得似能滴蜜,“奴家唱得如何?”
“使入迷醉。”不過沒沅彧的好,他忍不住在心底比較。
“那可有什麼獎賞啊?”
“一個吻。”宋爾儒往她豔紅的櫻唇啄了下。“夠不夠?”
“人家不來了。”她一臉嬌羞地捶他。
“當真不來?”
“你壞!當眾家姐妹的面前欺負我。”話雖這麼說,程思思反而更偎向他。
宋爾儒抬起她的小臉,“你不就喜歡我這調調,真的討厭嗎?”邪氣的話語教他說來,一點也不讓人反感。
“明知道人家一顆心全給你了,嘴巴不過嚷嚷罷了。”
“嘴真甜。”
“你懷疑我的真心?我對你是真心的,盼能與你白頭偕老。”
“白頭偕老?聽起來挺不錯。”
聞言,程思思立刻把握機會,要求道:“以前礙著藍家姑娘與你的婚約,如今婚約解除了,你何時要接我到宋府呢?”
他可是她從良的惟一人選。
不僅是她對宋爾儒投注了感情和心力,她更是過怕了逢場作戲、送迎往來的日子,她要的是能富貴終老的生活。
“這可就傷腦筋了,絮影也說過相同的話。我雖風流,但若真的娶妻,往後我只想對我娘子一個人好。”
他可不想三妻四妾弄得自己兩頭不是人。他對每個女人都是真心的好,美人的要求只要不過分,他都會盡力成全。
她厭惡極了商絮影什麼都要跟她爭,從花魁位子到宋爾儒。
“只要能陪在你的身旁,我不求什麼正室之位。”她企圖以無悔真心感動他。
“我可消受不起太多美人恩。”
程思思心下一沉,淡淡地別開臉。
她明白宋爾儒的意思,他並沒有喜愛她到把她娶回家的地步。
美人顰眉惹人心憐,宋爾儒擁她入懷安撫,“來,吃菜。”他微笑地轉移話題,不許下任何承諾。
他夾了塊梅乾扣肉喂她,程思思軟化了身段。
宋爾儒拿著木筷要再夾,“哎呀!”指腹傳來刺痛感讓他輕呼一聲。
“怎麼了?是筷子傷了你。”程思思看了眼掉落桌上的木筷,轉而斥罵伺候在旁的丫環。“小環,怎麼拿這等粗劣的木筷給宋公子用,玉筷呢?宋公子如此尊貴,現下傷了公子的手指,你就算砍下十根指頭也不夠賠。”
小環眼淚馬上滴了下來,她得罪了大財神,會被嬤嬤打死,她不斷地彎腰道歉。
“宋公子,真對不起……是常用的玉筷找不著,我才會拿木筷頂用的……對不起……”
見不得女人哭,宋爾儒軟言安慰她,“沒事,別哭了,不過是個小傷口。”
“還杵在那做啥?還不快拿藥箱過來。”程思思轉向宋爾儒時,嚴厲的口氣轉為溫柔,“宋公子,讓我瞧瞧你的傷。”小心地執起他的手溫柔地挑出木屑,待小環取來藥箱後,不僅上了藥還慎重其事地包紮,顯得有些誇張。
類似的傷,不同人的處理方式,讓他產生相異的反應。
程思思讓他有被尊貴的虛榮;藍沅彧卻教他打心底被震撼。
“宋公子,藥上好了。”程思思嗲媚的聲音,喚回思緒遠揚的宋爾儒。
他將迷惑拋到腦後,伸臂將程思思摟人懷中。
“來,這一吻是我的謝禮。”
“今天我們來做紙鳶。”沅彧一句話惹得歡呼聲四起,她拍了拍手,馬上恢復安靜。
“我試範一次,先把兩根細竹紮成個十字,再將另一根細竹彎成弓狀縛在十字上,同時把拉線固定在竹上,然後慢慢地糊上紙,最後在紙上畫上喜歡的圖案、顏色,就完成了。”
在沅彧的巧手下,一隻七彩絢麗、尾端綴著長長綵帶的鳳凰,活靈靈地呈現在他們畫前。
“哇!好漂亮喔!”學生們的驚歎聲不斷。
“好了,所有的材料都在你們桌上,動手吧,不懂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