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善待,一直深居簡出,幾乎已經快被人遺忘了,連族長的幾個子女都比她年齡大,時不時地來找她麻煩。難道要他告訴姐姐,他是被那幾個族長的子女騙出了村子,並且打暈了扔給午夜魔蘭,險些就喪命於此了。如果……安的臉色沉了沉,如果不是那名少年,這個險些就定然變成絕對了。
看安的臉色,婦人也知道他並不想多解釋什麼,便也就不再執意追問了,叮囑了他要好好休息後便悄悄抹著淚起身離開了。是啊,她也知道,便是問了又能如何?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的好。
婦人一走,床上的少年便坐起身來,連之前臉上敷衍的笑意都不願意維持,一臉的哀慼與自嘲。半響,似乎是終於整理好了情緒,他幽幽地開口,“您還藏著做什麼?以您的魔力,即便是看熱鬧也大可以光明正大,何必藏著掖著。”
“看熱鬧?”一名少年從角落中憑空走出,一頭金髮純粹而飄逸,格外引入註明,碧綠色的眼底盛滿了不屑與譏嘲,正是前來冰炎族與修走散的藍調。他冷然一笑,眼眸微眯,清秀而尚顯稚嫩的臉上竟顯出幾分危險的味道,“我想,我大概還沒有這份閒心,換句話說,你似乎太高看自己了。”
聽出藍調話語中的譏諷,安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窘,卻並沒有別的舉動,他很清楚他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的確,他是心高氣傲,是魔力低微,卻並不代表他愚蠢,就像他在人前總是偽裝成膽怯懦弱一般,在眼前這個實力明顯強大的少年面前,他也承受得起這份屈辱。
半響,安調整好臉色的表情,抬起頭來,卻驚訝地看著藍調悠閒地坐到桌邊喝起茶來,竟然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彷彿他就是單純地大老遠來找個地方喝茶發呆的。
是想要他先開口嗎?頓了頓,安所幸放開了膽子問話,反正在絕對力量面前,他就是小心翼翼一百倍一千倍也不過是徒勞,他說:“您想要我做什麼請直說……只要您出得起我想要的價錢,我應該不太可能拒絕。”
藍調優雅地放下茶杯,轉過頭似笑非笑望著安,淡淡地陳述事實:“雖然並不是出於我的本意,不過,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紊亂的話……我不久前似乎才剛剛救過你的命。”
“是這樣沒錯,但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那是您自己做出的行為,我並沒有懇求於您,您難道還指望一個魔族人報恩嗎?”安故作驚訝的反問,內心卻有些忐忑,他知道他不應該就這樣輕易地得罪眼前的少年,不過機遇總是與危險並存的,眼前這個人,並不喜歡中規中矩或是虛偽的禮儀,這一點他能感覺得到,況且,他的確十分需要這個人的幫助,在他難得能遇到一個有能力並且可以毫無顧忌做到這一點的人的情況下,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你說你是魔族人?呵,可笑,卑微的存在啊,魔界帝君可早就拋棄你們了呢,還談什麼魔族人?”藍調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勾起一抹冷笑,指尖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點著,充滿節奏感的敲擊聲一下下都仿若巨石敲打在安的心上。
“不過……”安苦澀地張了張唇,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藍調忽然話鋒一轉,接著說了一句,“條件是麼?你大可說來聽聽。”
第二百一十三章 母親?
魔界是一個沒有黑夜的地方,也就不存在所謂的黎明初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這裡聽起來就像一個笑話。
手指優雅地從空氣中劃過,顯出淡藍色的時間,下午兩點,並不是一個散步的好時間,卻很適合……打探訊息。
少年不著痕跡地收回手,熟門熟路地從後門鑽了出去,看門的人也全裝作沒有看見。他們認得那個少年,那是族長夫人的弟弟,族長家的事情他們瞭解得並不多,卻也知道那是個可憐的孩子,冰炎族人大多心思單純,便也不想過多地為難一個處境艱難的孩子。
少年回頭望了一眼那件比周圍的房屋大了好幾倍的宅院,唇邊劃過一絲譏諷的冷笑,徑直朝前走去。
安在冰炎族的地位很低微,很多人大概都已經忘記了或是根本不記得族中還存在著這樣一個人,對於這一點藍調十分滿意,這樣至少不會引起人的懷疑。
少年順著碎石子鋪就的小路慢慢地走下去,偶爾會玩心大起地踢著一塊小石子前進,看起來就像是在單純地散步一般,事實上,他的目的地是這條小路的盡頭,據村裡的人說,在那裡居住著一個冰炎族的叛徒——一個曾經離開了這片封閉的土地卻又最終狼狽而歸的女人。
背叛了這片土地的人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族人們總是這樣說,說得多了,聽得多了,便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