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涼似水,隨著時間的流逝,黎明也逐漸的快要到了。
沈遺風依舊盤坐在房頂的最高處。
殺生劍依舊插在房梁之上。
倒是有不少人偷偷摸摸的想要過來,但是看到他的身影之後卻又打起了退堂鼓。
一個晚上都沒有任何人敢向這邊靠近過了。
而即便強如沈遺風,也都的確是沒有發現蘇驚蟄房間之中的絲毫動靜。
在他的感知裡面,此時他們的這一座庭院中依舊是風平浪靜,沒有絲毫的意外發生。
“不知道天亮以後,澹臺氏遺蹟能否進去。
這段時間聚集在丹聖城的人已經足夠多了。
周邊的那幾州,該來的大勢力也全部都到位了。
天一亮,至少應該要做一番嘗試了吧?”
一整個晚上,沈遺風都在最高處。
自然能夠看到丹聖城之中持續不斷的有不少的流光匯聚而來。
他估摸著僅僅只是這一個晚上,匯聚到這邊的強大修士,就已經超出了他們剛剛來的時候的一倍。
在青州地界,這等盛況的確已經算是數十年難見了。
當此時,在距離城南灰霧的不遠的一座庭院之中。
洞玄書院的十人亦是無眠。
經過了一晚上的持續不斷的療傷,蒼雲的傷勢已經全部好了。
此時他們洞玄書院的十人再次匯聚在一起。
這八個年輕人眼中都有些興奮。
“查清楚了,我們之前遇到的乃是邪月宗臨江分宗的人。
沈遺風的那個徒弟不叫蘇小滿,名為蘇驚蟄。
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在青州地界展露頭角的。
據我收集到的資訊,這傢伙的實力每一次出手都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跟你戰鬥之前,他展現出來的也只不過是金丹而已,似乎是遇強則強,著實有點離譜。
所以這一次即便進入到遺蹟之中,儘量的避開他們邪月宗吧。
其他勢力還好,邪月宗即便是咱們整個書院對上也都有點頭疼。”
此時洞玄書院的那出竅期修士韓寧,對這幾個年輕人如是說道。
隨即他又道:“還有蒼雲,你也別想著報仇什麼的了。
之前那一戰,你能在他手上活下來已經是極致的運氣了。
再去招惹,恐怕真就要回不了荒州了。
而且你應當也看到了之前在那坊市之中,青州聖城周家的下場了。
我們只說一點,沈遺風的實力或許遠非你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說這話的時候,洞玄書院的這兩個出竅期,神色依舊無比凝重。
聽到這個話,洞玄書院那七個年輕一輩,面色凝重。
蒼雲眼中則是依舊有著一抹不甘。
在洞玄書院他也是個心高氣傲之人。
此番剛剛進入青州便是在蘇驚蟄手中受了如此屈辱。
差點連命都丟了,這口氣強行讓他嚥下,對他道心必然有損。
而見到蒼雲這般模樣,韓寧等二人輕輕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們知道,每一個修士,特別是資質不錯的修士的很多選擇,旁人都沒有辦法干預。
路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
他們只是師長,終究沒有辦法強行去做什麼。
與此同時,在丹聖城南部灰霧籠罩區域的附近。
那些庭院之中還有著無數頂尖勢力,都還在翹首以望。
另一座庭院之中。
蘇驚蟄他們熟悉的那個五短胖子歐陽明月等煉丹師公會的一行人,也已經是到了此處。
他們來的稍晚了一些。
並沒有看到先前自由坊市之中周家那三人的覆滅。
但所有該瞭解的訊息,他們自然也都瞭解到了。
“副會長大人,咱們要不要將葉師姐給叫過來跟咱們一起?”
這時頭髮一半黑一半白的白修看著歐陽明月如是問道。
歐陽明月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笑容:“雖然這裡是澹臺氏遺蹟,以煉丹為主,咱們煉丹師公會對其中的很多手段也都頗為熟稔
但咱們終究沒有澹臺氏傳人啊?
把知秋叫過來幹嘛?能比他們那邊更具優勢嗎?”
歐陽明月這個話,卻是直接將白修給問住了。
訕訕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